就这样,一晃过去了三个月。
她害了很多人,有些是我让她做的,有些是她没忍住冲动自己做的。
而且杀的人越多,她的实力也就越强。
直到前几天,柴明突然找到我,说让我帮忙引出子母尸,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特殊的不止我一个。
所幸。
柴明没有怀疑我,以实力来论,我媳妇也要强过他。
对了。
柴明是我让我媳妇放走的。
他其实逃不掉,但是我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于是就没有杀他。”
说着。
周正生感叹道:“其实我该捉住他,逼问出他的练尸法决,要是这样的话...”
“要是那样的话,你就没机会坐在这了。”
张恒知道他在想什么。
比如捉住柴明后,逼问出练尸法决然后再杀了他,然后自己藏起来,将宋芯祭炼成自己的本命尸。
想法很好。
可惜不切实际,因为柴明的后台很硬,如果他死了,周正生绝对是头·号·通·缉·犯。
诚然。
周正生是个幸运儿。
但是张恒更清楚,天底下,幸运的可不止他一个。
面对整个王朝的围剿,连张恒这帮人都需要在弱灵时代下蛰伏,周正生又能风光几天。
“可能吧。”
周正生也只是感慨一下。
毕竟,他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独行侠,做事前要想后果。
“张局...”
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之后。
周正生一边观察着张恒的表情,一边小声道:“其实我这个人吧,骨子里不坏。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
我就是个普通人,但是我可以控制宋芯,如果你们愿意给我个机会,我想在为时代做点贡献。”
听到这话。
张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周正生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他不想死,只得硬挺着:“我给你当手下好不好,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抓狗,我绝不撵鸡。
给我个机会吧。
我也是一时湖涂,我很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赎罪。”
继续沉默。
见张恒根本不答话,周正生有些急了:“古代不是有罪人营吗,我就是那个戴罪立功的死囚,将最危险的地方给我,只要有命令,我立刻顶上去。
一枪打死我。
太便宜我了,我应该赎罪。
我老婆比柴明还厉害,柴明能守护一方,我也可以啊。
如果我死了。
那就什么也不谈了,我如果没死,也算为时代添砖加瓦,你们没什么损失的。”
冬冬冬...
外面传来敲门声。
“怎么样?”
鲁局顶着个大光头站在外面。
“没人不怕死,看周正生的样子你就知道了,他不是个硬汉。”
张恒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但是他有一点没说错。
世面上的奇人异士越来越多,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杀了周正生简单,灭掉子母尸也不难,问题是,没了周正生,还有吕正生,王正生,孙正生。
时代就是这么个时代,龙蛇并起,草莽横生,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主角,应有一番作为,堵是堵不住的。
诏安吧。
非常时期,应有非常之事。
江市有三百万百姓,我不需要他,但是江市需要,时代需要,虽然这话不好听,可事实就是如此。”
说完。
张恒看向鲁局:“你怎么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也不会敲门喊你出来。”
鲁局给自己点了根烟:“周正生罪孽不轻,可我们要有容人之量,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确保江市稳定。
周正生呢。
左右是个死刑犯,有危险就让他上,你这边也能清闲点。”
“嗯。”
张恒一边点头同意,一边又道:“子母尸很特殊,一定不能让周正生接触到练尸法,不然你们控制不住他。
另外,柴明那边恐怕会很不高兴,他一直惦记着子母尸,我倒是无所谓,你恐怕会有压力,毕竟柴家可是你的靠山。”
张恒这个局长,是凭借实力拿来的。
他虽然上了船,却不一定要跟某艘船绑在一起。
鲁局不同。
他是柴家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挡在中间,拦着柴明不让他对周正生下手,回头肯定会被人骂忘恩负义。
“压力就压力吧。”
鲁局目光闪烁:“眼下的情况越发复杂,向下放权是大势所趋,我说不好未来是什么样,但是我知道,掌握力量的人永远不会被淘汰。”
说着。
鲁局也向张恒交底道:“我是柴家的人,可我是人,不是狗,更不是柴家的家奴,至于那提拔之恩...哼哼。”
狗屁的提拔之恩。
柴家要是真想大力提拔他,他也不会被压了三十年。
以前。
做不成人,只能当狗。
现在世道变了。
抓住机会,孙子也能当爷。
要是没有当爷的想法,他就该着手让周正生交出子母尸,献给柴家来表明立场了,而不是自己做主进行诏安。
为什么诏安。
还不是自身利益与柴家的利益有了冲突。
“有些事,是得想想。”
“你今年也五十六了,不年轻了。
“你又不姓柴,也非嫡系一脉,六十岁前,通过柴家进入州省的概率很低。”
张恒直言:“不入州省,六十岁一到就要往下退。
你不想退,就得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往上升,比如其他各地灵异四起,江市却风平浪静,甚至有能力支持左右的兄弟市,这才能让人刮目相看。”
狠狠抽了两口烟。
鲁局将烟头丢在地上,恶狠狠的踩灭:“你会帮我的,对吧。”
“当然。”
张恒开口便笑:“没有人不需要朋友。”
鲁局也笑:“强龙集团是柴家在江市的钱袋子,而我觉得,如今的江市,稳定最重要,不需要有两个龙头企业。”
张恒不置可否:“这件事就交给小周吧。”
说完。
扭头向审讯室内喊道:“周队长,你出来一下。”
周队长??
审讯室内。
周正生一脸茫然的看向身边陪审员。
陪审员面无表情:“我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