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刚收到羽族孔雀的回复,没说是谁,就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英若昭和李孟章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没有哪个洪荒裔妖族长老是吃素的,哪怕是个5000岁的宝宝。
梦昙花轻轻摇曳,逐渐绽放,开出几朵雪堆玉砌般复瓣的白花,一层层晶莹剔透,还带着一点点莹润的光芒,如梦如幻。
主播轻轻抚摸着花瓣说:“在我的家乡,梦昙花是祥瑞之花,法王转世,大能破碎虚空,以大福德之故,才能感应花开。祝所有赏花的朋友们善愿成真,幸福美满。”音乐声响起来,是一首婉转激昂的丹夏风合唱,歌声中带着丹夏特有的内敛克制和优雅的悲伤。
角宿号内,逐渐传出歌声,大家都在轻声合唱。
“绿树听鹈鴂。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间离别。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阙。看燕燕,送归妾。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正壮士、悲歌未彻。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谁共我,醉明月。”
赏花听曲是人间乐事,但帕特里克却深深的不安。他打开终端搜了会,面色凝重地说:“这好像是一首八千年前的送葬歌。后面这段丹夏文意思是这样的。将军打一百次战,最后一次牺牲了。向着梁河,回头看万里以外的故乡,以前的朋友已经去世。西风很冷,送行的人都穿着白衣,英雄们不停地唱着悲伤的歌曲。如果鸟儿知道我的仇恨,就不会哭只会吐血。以后谁还会和我一起醉酒赏明月呢?”
帕特里克看着吉米说:“她在怀念去世的朋友。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女主播怎么知道稂的死讯,你们为什么通知她?”、
“没有的事。我们绝对没有通知她稂嘉祥的死讯。我们只是问她认识不认识稂嘉祥,知不知道稂给她寄什么东西?”
“她怎么说?”帕特里克急切地问道。
“从小认识,是老朋友,但稂是长辈,比她大很多的样子,所以她叫大哥。没有任何暧昧关系。她不知道稂给她寄快递。”
“呵,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安德说道。
“因为那个李孟章也是这么说的。从小认识,是老朋友,但是稂是他的大哥。他们一起长大的还是稂嘉祥开过幼儿园?”帕特里克冷笑道:“现在给我接通李孟章。”
终端接通后,帕特里克直接对着李孟章质询;“你和封清梧有多熟?你们一起长大的?”
李孟章冷淡地回答:“不熟,没有一起长大。”
帕特里克声色俱厉地冲着他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杀手可能随时冲进你朋友家灭口,为什么还不通知她撤离,稂寄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比你一起长大的女孩更重要吗?”
李孟章有点无奈地回答:“调查员先生,如果我早就知道稂先生寄出快递,最晚八个小时前,我的人就已经在快递中转仓拦截,绝对不会被杀手拦下,更不会现在才赶去封家。”
英若昭也插了句嘴;“李总并不认识封清梧。是我通过丹夏信息渠道通知她家人。我家和稂家,封家都是世交,稂先生去世的噩耗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到各家。应该是她的家人转告于她。”
“封清梧除了是科学家,还有什么身份?为什么她冒着生命危险也不肯撤离?”安德问道。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等会见到她,你亲自问她好了。”李孟章不耐烦地说:“我们赶路,抱歉,现在不聊天。”随手就把终端给按掉了。
“这些傲慢的丹夏富豪们,不就是有钱吗?我要让IRS查他的记录,不信他没有偷税漏税。”安德狠狠地说。
“别管这些小事了,不如想想,那个女科学家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还欺骗我们不害怕杀手吗?”
“可能她过于相信R3了吧”安德说“如果她知道稂嘉祥是如何死的,大概就不会这么托大。”
“万一她知道呢?”帕特里克皱着眉,盯着直播间里逐渐凋零得花瓣道。“赶紧通知当地军装警察,千万小心,他们武器装备不够,不要强行插入攻击。再快一点,尽量在杀手到来之前赶到现场。”
循环往复的歌声中,梦昙花薄玉般的花瓣已经落满花盆,堆雪一般。花瓣落尽的时候,直播就会被关掉。然而帕特里克的联邦星舰和角宿都还在匆匆赶路。此刻,距马萨理工学院仅剩下几公里。
“叮咚”此刻,直播间里门铃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