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足以让洪漪漪看清她的五官，精致柔和，薄薄的皮肤下跃动那血液的馨香，以及，稍一偏头，便能看到那节白净无暇的脖颈。

被鲜血染上的时候，会白得更加绚烂。

洪漪漪想。

看着时若无的额角一颗汗珠滚落，她的视线追着那颗珠子，期待着它擦过时若无的面颊，在下巴尖儿上汇聚后坠落。

只那颗汗珠还未擦花半点的妆容，就被旁边的助理那纸巾抓住。

洪漪漪失落的收回视线，闭眼的瞬间，将甜美的气息尽数吸收。

女人身上的味道，时有时无，欲擒故纵那般，吊着她的胃口。

比不上，谁也比不上时若无。好像连汗珠都是香的。

时若无不该招惹她的。

在她的规则里，喜欢的美食，当然是要圈养起来。

早年她的那些同类们，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封闭的，永不见天日的城堡内，每晚都会唱响的美妙进食，混着无尽挣扎的血与歌，会在黎明绽开的前一秒，与夜色同沉。

而那些食物也会非常荣幸，并将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血族，视为荣耀。

如果是时若无——洪漪漪的目光贪婪地锁住了自己的猎物，唇角微微上扬。

会哭吗？

会哭吧。

也许会像那几晚，哭得不能自已，只要她离开时若无半步，时若无就能委屈许久，因为没有触碰和安抚，时若无总是那样软弱。

想到这里，洪漪漪越发的兴奋。

“不考虑。”洪漪漪贴近时若无的耳边，道：“时老师不会除了我，就找不到对象了吧？”

二人说得小声，毕竟这里什么人都有，她不打算将自己与时若无的关系暴露在人前——虽然只是肌肤之亲的关系。

她拉开距离，看着时若无，像是在找寻她面上的情绪。

只是很遗憾，什么也没有。

洪漪漪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冲着导演方向去。

只助理小陈听着二人打哑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就稍稍冲时若无笑了笑，希望自己的笑容能挽回一些什么。

时若无坐在原地，视线落在洪漪漪放着的饮料瓶上。

无往不利的她，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洪漪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想不通，明明，勾勾手指，不就来了？

洪漪漪还想要什么？资源，财富，通过她能得到的权利，都不要？

但对方也的的确确拒绝了她两次。

时若无敛下睫羽，周身气压令人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