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儿,已经是这一页的末尾了,但书中的解析还没结束,易铭正要翻到下一页,就听到一阵门铃声。
“谁啊?大冷天的!”
起身把书放在藤椅上,透过窗户望向小院儿的大门处,竟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易铭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刚刚立春的时节还很冷,断然没有让客人在外面受冻的说法。
于是赶紧下了楼,在睡衣外面披了件羽绒服,出了屋,将锁闭的大门打开。
刚开门,一个身影就钻了进来。
来人约摸六十多岁,戴着圆圆的眼镜,身材不高大但也不佝偻,头上的银丝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西装也极为得体,一副德高望重的长者形象。
但这位长者进门后,却一直在搓手,口中急促地哈着白气,看上去应该是冻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吕老师,您怎么来了?!”
“呼!呼!”那人往掌心哈了两口热气,答非所问地抱怨:“你家可真难找!”
“旧城区都这样,赶快进屋吧!”
吕乐山,青檬娱乐的音乐总监,是易铭的顶头上司,同时,这位吕总监也是易铭上学时的授业恩师。
可以说,易铭能有现在这份自由度很高的工作,这位吕老师从中助力很多。
屋里屋外俨然两个世界,易铭在厨房起锅烧水,打算煮点元宵。
看着正在客厅里踱步取暖的吕老师,好奇问:
“老师,这元宵节刚过,您不在家团聚,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似乎是想要离近一些回答易铭的问题,也可能是觉得厨房更暖和一些,吕老师凑到灶台旁边:
“老师上门给学生拜年,这不是应该的吗?”
易铭听出自己老师话里有话,这是嫌自己今年过年没有上门给他拜年,正臊自己呢!
不过,多年相处,易铭也知道自己这位老师是个老小孩性格,也不是真的计较这事儿。
“不是给您发微信祝福了吗?”
易铭搅拌着锅里的元宵:“再说了,前些年去你家拜年,总是一屋子人,我又不认识几个,只能在角落坐着,老不自在了!”
转头见自己老师没搭话,以为他还没消气,于是玩笑道:“虽然元宵节都过了,但还没出正月,我今儿给您拜个晚年!祝您晚年幸福?!”
说着话,易铭还作了个揖,只是手里还拿着汤勺,颇为滑稽。
吕老师被逗乐了,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你别贫,当真以为说两句好听的这事儿就翻篇儿了?”
“那咋办?给您写份检讨?”
“那倒不用,你帮老师个小忙,老师就不计较这事儿了,行不?”
吕老师一脸希冀,嘴角却像狐狸般翘起。
啪!
易铭将燃气灶一关。
“老师,有个成语叫图穷匕见,说的是不是就是您这样?”
“不不不,我觉得挟恩图报这个词更恰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