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眠傻了,这是真的喝醉了吧?
她只好哄孩子似的解释:“有的,眠眠就是您的妹妹。”
说完她便抬眼,见他嗯了一声,瞧着是信了,不过他又垂眸,模样有些冷肃,他忽然开口:“眠眠,朕好想她。”
醉酒的人说话都是没有逻辑的,但是说的都是平常不敢说的话,贺眠眠咬了下唇,想起那个萧越爱而不得的女子。
“她常常进入朕的梦,”萧越缓慢地靠近她,“可是醒来又怅然若失。”
贺眠眠聚焦在他的话中,她无心探听那个女子是谁,只是一国之君能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她莫名觉得难过。
“朕今日在宴上也看见她了。”萧越紧紧地盯着她。
酒味愈发浓重起来,贺眠眠诧异道:“所以你才喝了这么多酒?”
想必是看见她与她的夫君你侬我侬,所以才暗自神伤的吧?贺眠眠有些不忍心让他再说下去了,顿了顿,她提议道:“皇兄,咱们回去吧。”
萧越还没演够,好不容易借着醉酒对她倾吐爱意,所以不耐地皱眉,大有不听他说完便要闹的架势,将醉酒之人的神态学了个十足十。
贺眠眠不敢再提了,只能听他继续说道:“朕心悦……”
他的嘴唇翕动两下,似是而非地说了两个字,而后才清晰道:“眠眠。”
那个短暂的停顿,贺眠眠有些诧异,转而又敬佩于萧越的守口如瓶,那个名字是不是只能在心中默念,喝醉了酒也不忍心说出来?
她并未将这句话连在一起,萧越也不拆穿,眸中浮现些许笑意,又很快隐去,转而开口:“眠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他眸中醉意朦胧,摆出的却是一副知心兄长的架势。
贺眠眠微微一顿,怎么又说到她身上了,是以微红着脸没有说话,双手捏着手帕绞了又绞。
看她这副小女儿家的娇态,萧越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真的有心仪的男子?陈若白?
他吐出一口浊气,温声道:“与皇兄也不能说?”
贺眠眠咬了咬唇,轻声道:“眠眠、眠眠喜欢高大的男子,比如……顶天立地的将军。”
有时候她会做梦,梦见在肃杀战场上,身形高大的将军抱着她,为她抵御来自四面八方的冷箭。
但是她自幼在江南长大,江南的男子都不算太高,她也没有见过什么将军,或许梦境有所暗示,自然觉得自己喜欢将军。
萧越扬了下眉,想起陈若白弱不禁风的模样,一看便知并不是眠眠喜欢的模样,他稍稍放下心。
而且……他也上过战场,做过将军。
月上中天,湖边的风变得大了些,吹在身上有些凉。
贺眠眠有点冷,忍不住提议:“皇兄,咱们走吧。”
没想到他却执意不肯,固执地望着她道:“你不是也有问题要问朕吗?”不说出来不罢休的模样。
贺眠眠有些犹豫,绞着手帕的手勒出了惨白痕迹也不知,下一瞬,她的手从手帕中解脱出来,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
她微怔,慌忙收回手,心中怦然。
手帕飘然落地,她忘了去捡,萧越俯身,将散着幽香的手帕握在手中。
贺眠眠嚯地起身,道:“皇兄,咱们回去吧!”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出这句话了。
可是醉酒后的萧越固执地可怕,他微微抬眸,与她对视。
坚持几瞬,贺眠眠败下阵来,她抿了抿唇,低声道:“皇兄,选妃那日,您为何独独唤了眠眠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