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北,你疯了!”
“荒谬实在荒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眼里还有没有参阐门,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门主息怒”
“门主,门主水北年纪尚幼”
“都闭嘴!”中年男人勃然大怒,双目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与怒火,紧紧盯着跪在面前的少年:“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看看你在外面叫嚷些什么!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的吗?说你下贱,说我这个老子养出个不知羞耻的贱种!”
他说着,抓起手边的茶杯猛砸过去,砸在跪着那少年的脑袋上嘭地碎开。
鲜血划过脸庞,沿着下巴滴落。
一阵沉默后,那少年缓缓伸出舌头,舔了舔划过嘴边的血,抬头时眼中竟有一丝扭曲:“我就是贱又怎样呢?我喜欢降哥,他也喜欢我”
他话未说完,沈门主额头青筋暴起,一脚踹过去:“你放的什么狗屁,沈降次月就要大婚,你、你,你还要脸不要!”
这一脚灌注了八分内力,将少年直直踹飞,撞在墙上。有人想扶,被沈门主厉声喝止:“都让开!我今天干脆打死他,让他去九泉之下,亲自给我沈家祖宗谢罪!”
众人纷纷要拦他。沈水北伤及内脏,半躺在地上,嘴里止不住的溢出血来。
他骤然笑出声:“是啊,什么狗屁,大婚?他上了我这么多次,对着什么狗屁的新娘,他硬的起来吗?!”
沈门主怒吼一声,挥开众人,一手抄起椅子砸过去,其力道之峻猛,生生将几十斤的纯木椅砸了个稀巴烂。
沈水北遭此重创,“哇”地吐出一大口血,眼睛几乎被血糊住。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在朦胧和混乱中,他透过众人杂乱的腿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小童。
小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既没有进来,也没有离开。
“为什么?”
沈水北被大力挣脱众人阻拦的沈门主又踹过几脚,忽然怒吼道:“为什么沈山南可以嫁人,我就不可以?!我就必须要继承你这狗屁参阐门?!”
“沈山南是个哥儿!他能跟你一样吗!你简直、你简直要气死我”沈门主怒极攻心,看见自家儿子满怀恨意的目光,竟也猛地吐出一口血。
“门主!门主!”
门外的小童静静站了一会儿,看着众人去扶沈门主,沈水北委顿在角落里似乎昏了过去。
但是他知道沈水北没有,沈水北只是在伺机。他甚至知道,一旦参阐门看管不严,沈水北就会毫不犹豫的再次逃走。
可是有什么用呢?七八岁的小童心里想,沈降又不会真的娶他。
甚至沈降还会有怨怼,怪他将事情闹大。
小童目光落在眼中泛起红血丝的沈门主身上,又看了看诸位既无奈又同样愤懑的长老,忽然低下头,慢吞吞从怀里摸出一包糖,打开油纸吃了一颗。
门中人丑态百出,门外人煽风点火,大家各怀心思、百般算计。名利、钱财、地位,都是有所求才会有所作为。
那么沈水北呢?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他舍弃尊严、舍弃性命的,奔赴向一个注定黑暗的未来?
就像一个诅咒。
他咬碎酥糖,转身离开,心想,止凉山庄的小少爷,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会是沈降那样的吗?
然后,我会变成和那个未婚夫与族弟有染的人一样吗?
为什么我是哥儿?为什么我要嫁人?
那我讨厌他。
“南南”
“南南南南南”
夏知之半响等不到回应,凑过去小声喊他。
沈山南回神:“恩?”
凑的太近,小少爷没忍住,吧唧亲了一口下巴。旋即睁着一双无害的大眼睛,企图萌混过关。
沈山南:。
小少爷意外的见他没有退让,立刻惊喜,收到鼓励一般开始得寸进尺。
他撑着地板探身向前,沈山南倚着车厢,就见他越靠越近,近到能看清毫无瑕疵的脸上绯红的绒毛,和明亮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呼出的热气喷在唇齿之间,带来心如擂鼓的悸动。
夏知之的喉结微动,垂下眼睫贴了上去。
沈山南的身体的僵硬的,嘴唇有些干涩。他舌尖触到微凉的气息,于是轻轻的咬着,舔湿了以后含着吸吮。
一股难以言述的战栗感自唇间弥散,触达神经的酸麻一路蔓延至指尖,按在车壁的手指都在颤抖,却又下意识的举起,抚上对方的头发,企图更近更深入的交融。
火热的舌尖抵开牙齿,一只手温热的手抚上脖颈,缓慢而温柔的摩挲。喉间漫出一丝喘息,又被毫不留情的堵了回去。
舔舐、潮湿、纠缠、黏腻,和沁入骨髓的酸软。
良久,一吻终于结束。小少爷轻喘着松开,垂着眼慢慢将勾出的银丝舔舐干净。
一时间很安静。
沈山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黑沉的眼中露出他都能看懂的侵略性。
小少爷舔了舔被咬肿的嘴唇,蹭上对方的嘴角,抵着额头道:“你看,你没有抗拒,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