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热血的纯血马刚烈强悍,极适于短距离速度赛,但耐力和细微控制不行。
而眼前这匹金色汗血马,虽同属热血,却有着非凡的耐力,更难得的是,通过它灵敏的耳朵和眼神,齐晚可以确定这是一匹极其敏感能与骑手心灵相通的马。
在未知比赛项目的前提下,它是最好的上上选,齐晚知道,陆望也知道。
陆望没有去挑战马不认主的风险,因为对他的骑术来说没有必要。
但齐晚不行,这个风险他必须冒。如果求稳,他绝对没有和陆望一拼的余力。
齐晚慢慢走到马儿面前,想伸手轻轻放在马的鼻前让它熟悉自己。
马场经理立刻过来劝解:“小兄弟要不要考虑另一匹阿拉伯热血马,也非常强悍有耐力。”
齐晚眨眨眼问:“这一匹不可以吗?”
经理温声说:“这匹马,叫风幻。”
话音一落,陆望和弹幕同时炸了。
【风幻!这他妈是风幻!】
【我就说眼熟!它销声匿迹后竟然在这儿!】
【我天,提起来就伤心,风家最有天赋的骑手,奥运才刚夺冠就坠马走了】
【据说风州走了之后,风幻就不吃不喝差点跟着死了】
【顶级的骑手百年难遇,风幻不可能再认主了,齐晚还是赶紧换一个吧】
现场,齐晚也听罢经理讲的这段往事,他心底微动还是把手放在了风幻的鼻前,眼睛湿润润的:“你是不是也很孤单。”
经理愁得眉心直疼,心说就是拉出来展示一下,没人会选,怎么偏有不上道的。到时候马发狂踩死了人算谁的?
齐晚注视着风幻的眼睛,它两耳挺立,目光清冷,不为所动。
齐晚又慢慢移动手,落在马颈上,一下一下帮风幻顺着毛。
风幻明显不乐意,仰起头后退一步。
经理挑眉:“怎么样小兄弟,还是换一匹吧。”
齐晚坚持:“不,就风幻。”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想标新立异吧】
【啊这,年少轻狂了……】
各位嘉宾都选好马之后,陆望开始讲解基础的部分,如何调整最佳的骑乘姿势,如何通过身体轻微的扶助让马儿明白你的意图等等。
大家都骑在马上听讲并即学即练,只有齐晚是全程站在马旁边听的。直到日落结束,风幻也只是接受了他可以摸下侧颈。
【等到能骑上,当然是如果有能骑上一天的话,八期综艺都录完了】
【是这么个理】
【赶紧知难而退换一匹吧】
但齐晚不能退,他的字典里没有知难而退。退,对他来说,就是死。
横竖都是死,那他想拼过之后再死。
第一天晚上,大家都饿得咕咕叫,等着和第一期一样的大餐。结果导演带着他们越走越偏,越走越偏,走到了一个有小卖铺会卖一毛钱一个辣片的小村子。
众人惊骇,这条件落差也太大了吧!
而当导演打开院门的时候,大家已经无法用惊骇来形容了,连一向精致的安颂都丧失了表情管理。
院子大概是节目组跟村里大户租的,院里生态十分丰富——
鸡窝猪圈丝瓜架……
附带一只凶神恶煞的大黄。
在诡异的味道和气氛中,导演宣布,竞技人竞技魂,自己做饭莫求人。
诸君,加油!
诸君表示,我刀呢?!
“哎呀呀呀,稍安勿躁,”导演仗着镜头前无人放肆,理直气壮道,“大家想想,极限运动,或者竞技运动,很多都是在野外进行的,难道大家都会带着厨师随行吗?”
他蹲下挠了挠大黄笑声问着:“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先分一下房间,是不是还和上次一样?”
院子里盖着两层水泥楼,房间十多个,就算一人一间也够分。
柯云台说:“我跟莱还住一间。”
导演:“好。那邵老师呢?”
邵知寒肚子饿着,心情也不美丽,今天一整天齐晚都没主动跟他说话,太不敬业了,他睨着齐晚,欲擒故纵道:“我觉得这儿房间住一起有点挤,你觉得呢?”
齐晚觉得也是,顺着他说道:“那就一人一间吧。”
邵知寒:“……”
心情更不美丽了。
不知道别人鼓捣些什么吃了,邵知寒是真心没胃口,直接选了二楼一间房说要睡觉。
十点的时候他又饿得不行,下楼去找吃的发现几个房间都亮着灯,就齐晚的暗着。
他问小刘:“人呢?”
小刘说:“借了辆电驴去马场了。”
邵知寒腹诽就会惹事,伤了残了他还得另找人协议,麻烦。
于是也借了一辆电驴去马场。
马场值班的人都认识几个嘉宾,给邵知寒指了指风幻的马房。
风幻的马房特别大,跟邵知寒的卧室差不多,堪称马界别墅。垫料应该是刚换过,还能闻见清新的麦秸秆味。
他站在马房侧边,无语地听着里边的人絮絮叨。
“幻,我给你配的饲料好不好吃?你不可以挑食,变丑了风州就认不出你了。”
当听见主人名字的时候,风幻的鼻息有了点波动。
“你是不是还经常会想他啊,我也有很想的人。想妈妈,想小凡哥。”
邵知寒眉毛一皱,他还真有个亲哥?
“妈妈是世上最疼我的人啦,小凡哥就是第二疼,是比亲哥哥还要好的哥哥。”
邵知寒:……
“就像风州是最疼你的,但也有其他人会疼你,那我可不可以算一个?”
风幻不悦地把齐晚的手甩开。
齐晚也并不生气,小心翼翼地又把手放到另一侧马颈:“因为我觉得我们好像啊,都是一样孤单。但我好一点,我有妈妈和小凡哥,以后我把他们也介绍给你好不好?”
邵知寒嘴崩成一条线,之前是谁张口闭口喊哥喊得巴巴的,人后半句想不起他。虚伪。
“你的皮毛好光滑干净啊,老板是不是对你很好?我就不行了,我老板特霸道,还脑残,脑残你知道吗?就是特无理取闹张牙舞爪那种,跟在马房关了十年放出来一样。”
“嗯?”齐晚耳朵一动,“幻,你在磨牙吗?是不是牙口不舒服?”
齐晚一心焦,直接上手摸了马嘴。
被冒犯的风幻突然发力,愤怒嘶鸣一声,马头扬起,前蹄离地,瞬间踢向了齐晚。
齐晚急忙往后躲,被垫料绊了一跤直直躺在地上。
邵知寒出现在门口时,风幻高扬的前蹄正朝齐晚胸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