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过去,终于,他出现了
秦锁年。
那个每次出现总能带来一种压迫和阴沉感觉的男人
这次,黎清丝毫没有躲闪,光线从门外透过来,她看不清他的脸,
即使眼睛被刺得生疼,她还努力去看,尽量让自己充满底气
她等他已经快要抓狂了,这十天,她用尽了方法
直到今日,她绝食的第三天
秦锁年既然说了自己对他有用处,总不会让人质出问题的。
来人踏着光而来,给人阴沉压抑之感
她有些站不稳脚跟,额头微微的虚汗冒出
秦锁年,看着眼前扶在桌前,努力昂首挺胸的女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得知了她的身份,其实当初送秦莲茭去越国,他就已经做好把这女人弄到手的准备。
虽说过程有些曲折,辗转广陵那么久,但好在,还是让他得手
他秦锁年从来不会失手!
他望着她惨白的面色,勾唇一笑,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绝色,就是不知道,刘皇为了她甘不甘愿舍弃江山了!
“娘娘久等了,让娘娘吃苦可不是我秦某得意愿?”
他说的轻描淡写,满脸的可惜
可黎清知道,他的言语绝不代表他掩藏得沉重内心
她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阴谋
但她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只是哥哥能够平安,她也不废话
直视他的眼眸问:
“我哥哥呢?”
她也懒得问他,想把自己怎么样之类的话只想知道哥哥的境况
“哈哈,没想到京都武家如此团结,据我所知武家在一年前被刘皇灭了满门,却唯独没有动娘娘您,可想而知啊,娘娘深得刘皇的宠爱,不过,娘娘毅然决然离开京都,估计是对刘皇恨死了吧?”
他说完,双手负于身后,还是一如既往地悠闲,但句句锋芒毕露
换句话说,他完全在岔开话题,她不是傻子,大概能猜到自己为何被他囚禁于此
越国与离国自来水火不容,两国常年交战,如今秦锁年句句都是跟刘暮挂钩,估计是想要拿自己要挟刘暮,甚至于整个越国!
她虽饿得心发慌,脑子却还算清楚的
随即道:“我离宫不过是自己作孽,如今与刘暮以毫无瓜葛,两不相欠,恨与不恨有何区别?况且,我一个弱女子,谈何给自己平添仇恨,我不过想找到哥哥,然后过上平淡的生活。”
她喃喃出口,望着门外的长年青,郁郁葱葱……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其实也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对刘暮没有任何影响
可有人偏偏不信
“哈哈,是吗?娘娘不恨,可不能让别人也不爱啊!”
他话音刚落,手腕便传来一阵刺痛
自己纤细而白皙的手腕以在他发掌之下
她几乎是被托着出门而去的
“你!”
“你放开我!”
奈何她如何纠缠,在他眼前似乎就是狮子面前的白兔一般毫无缚鸡之力
最后落得白白浪费体力……
她被秦锁年一路带出了,确切的说是托出府的,出院门时她看见一个身着菲绿水青罗沙的绝色女子望着撕扯的自己,她还抱着侥幸求助望去,最后还是枉然
她是被塞进马车里的,后面的人栖身而进,微微堵住门口
他侧眼看过来眼神凌厉,这人难测已经深入黎清心里
马车一路疾驰,显然预先就安排好了的
难得看到阳光却不曾想是在马车上,还透着竹帘勉强感受暖意
她额头有细汗渗出来,脑子里也嗡嗡得直响
一路撑到,早已精疲力尽
她又一次被拖出来,这一次早早被遮住了眼睛,黑布紧紧捂住眼睛,她心里不禁咚咚直跳
她这下不敢确定,自己的人质身份是否真的会安全了!
一路跌跌撞撞进了地牢
阴暗潮湿的气息瞬间笼罩,接连打了两个寒颤
她能感受到此处阴沉之气,除了他们的脚步声,还有断断絮絮的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啊!”
一个女人凌厉凄惨的叫声穿透整个空间传进她的耳边
不难猜出来这是哪里了
“王爷是要换个地方关押我吗?”
事实证明是她想错了
隐约听见他咽喉里发出“哼”的一声
她眼前的黑布便瞬间被掀开,牢里光线昏沉
却还是刺眼
她努力缓解,看见的便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
暖娘!
她面无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神秘莫测,只见她细手从腰上掏出钥匙,门前的铁链被缓缓打开,铁门包裹了三层,异常繁琐。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与家人重逢的场景,在梦里跟爹娘,跟哥哥……
再得知哥哥还活着的时候,她也曾幻想,与哥哥重逢的那一日,她一定会冲进哥哥的怀里,然后放声大哭一场,把所有的思念,悲伤,痛苦,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可是,当她看见铁牢最后一道门打开
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赫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毫无缚鸡之力得跪倒在了铁门前
“哥哥!”
他瘦了许多
一年好像过去了许久,这一天,她同样盼了好久
她看到哥哥瞪大了眸子惊呼她的名字
“熙儿!”
“哥哥!”
铁门两边是两只紧紧握住的手,似乎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东西要把所有渴望隔开,让人感到惋惜和悲痛
正如此刻,她们兄妹俩
滚烫的泪不知道多少次划过脸颊,烫伤了她曾经冰霜封冻的内心
她哭着,不停唤哥哥
像极了小时候她受委屈的时候。
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今她们兄妹,都成为了阶下囚
“你究竟想怎么样?秦锁年!”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得说出这句话的,沙哑的喉咙诉说着她的愤怒。
爹爹说过武家从来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