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啥?”李思思偏头问道,她可没使劲。
“哦,不痛了。”凉萱鼓着腮帮子,做出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见李思思脸上带着笑意,她得了机会,立刻便道:“那咋们就二八分账,说定了,你可不许反悔!”
“行,随你。不过我得告诉你那推车多年不用了,脏得很,你可能得带回去好生洗一洗才能用。”李思思起身,带她进屋看了一眼。
“啊,你方才要说的就是这个?”凉萱垂首挠了挠自己的眉尾,脸上有些挂不住。
“对啊,不然呢?”
……
两人抬车出门去凉萱家中时路遇了崔忆寒,他见二人抬得吃力,上前搭了把手。
车落地,木面上落得尘埃也飞舞起,凉萱呛得咳嗽,微用手扇了扇。
崔忆寒轻笑,“你们搬这车做什么?”
“莺莺有大用呢!”李思思接话,半是调侃。
“崔大哥辛苦了,你等等。”凉萱对他道了谢,净手后去厨房端了一碗绿豆糕给他尝。
崔忆寒看着自己沾灰的双手,凉萱刹那就明白了,指了一处道:“崔大哥,去那净手吧。”
他净手后拿起一块豆糕,小咬一口,听凉萱的意思她这是要出去谋生存?
“这么说,你是要去集市里卖糕点?”
凉萱点点头,崔忆寒文雅地咬完了剩下的豆糕。
崔忆寒曾经是他哥哥的同窗,后来家境没落,只读了三年书就跟着他爹回家种地了。但他人温温柔柔的,骨子里有读书人的风雅,做事从来都是慢条斯理的,从不急躁。
整个回雁村就数他同凉悯生最出众,好多媒婆来说亲但他愣是一件亲事也没答应,说是不愿将就,只想娶意中人为妻。
多年过去,硬是没遇见意中人。他同凉悯生年纪相仿,他哥哥也早已到了娶妻的年龄,凉萱等得亲嫂子也不知身在何处。
一日,她问凉悯生为什么不给她娶个嫂子回家,他只是笑笑,揉着她的脑袋温声说不想委屈她。
凉萱想也是,哥哥要是娶了嫂子,那她就不是哥哥最亲的人了。而后凉萱再没提过这事。
“听说你救了一个人回家,莫不是最近手头紧,我那还有一些积蓄,可暂时借与你。”崔忆寒看着石阶上的萧泽珩,推敲着凉萱的处境。
她忙摆手,“不用,不用,崔大哥你也挺不容易的,再说我有手手脚的,自己能行。”
“那你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你哥哥是我好友,你是她妹妹我自然要多帮扶一下。”崔忆寒对凉萱笑道。
“谢谢崔大哥,凉萱会记得的。”
送走了崔忆寒,李思思说要帮她洗车,凉萱婉言谢绝,傲然说道:“思思你去忙吧,我还有小哑巴呢!”
毕竟昨天都帮她锄了一整天的地,今日帮她洗个车也不在话下。
“行行行,那我走了啊!”李思思道。
凉萱回头去看,方才坐在屋外的小哑巴没了人影,她还有些奇了,这才只有小一会功夫呢!平日里他一坐就要呆上半个时辰,怎地今天这么快就走了?
她进屋,就见小哑巴坐在床沿,她粲然一笑,“小哑巴,出来帮我洗车,好不好?”
*
王城覃蒙,左将军姚府。
“人还没找到?”姚凌看着底下人呈上的情报不由得将眉心拧成了八字。
“属下在世子失踪周围各地都已查探过,毫无头绪。”
姚凌将手中的信纸捏成一团,沉声,“那有何线索?”
“禀小君,暂无。”
“下去吧!”姚凌捏着眉心,万般愁绪皆聚集在心头。王君病重,世子失踪多日探寻无果,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是。”
“等等。”侍卫临走之际,姚凌叫住了他,“公子怀瑾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自世子失踪之后,公子他已有月余没出过公子府,未曾见他手下有何动作。”
姚凌冷凝着脸,“给我盯紧了。”
世子失踪,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姚凌不信这件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旋即他又问道:“王君那边怎么样?”
“怕是不容乐观啊!”话间一人从屋外推门而进,一身甲胄官服,须髯稍长。
姚凌见了来人立即从案上起身出门相迎,恭敬地唤道:“父亲。”
侍卫机灵退下,姚凌替姚晋安卸甲换衣。
“父亲,您此次进宫面见王君,可是——”
姚晋安止住了姚凌的话头,王城之内切不可妄语。
重甲离身,他落得一身轻松,“我儿,为父知道你从小作为世子的伴读,与其交情匪浅。但你要记住,无论何事,身为人臣,王君的意思我等少揣测为好。”
“是,儿子紧记父亲教诲。”
沉吟半响,姚晋安问他:“寻世子一事多日未果,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姚凌早已是千头万绪,他稍叹气,“儿子想找机会去世子府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