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日凉萱发现了小哑巴的不同寻常之处,他不再望天发呆了,而是一板一眼地看着李思思出神,期间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垂首了然。
凉萱被他的神情动作弄得云里雾里,今日她晾好衣服,便又见着小哑巴的目光盯着隔壁逗狗的李思思,看得极为全神贯注,连她来了都没有发现。
她撑着脸,在一旁打量他片刻后觉得无趣至极。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思思了吧!
不知怎的,她心中无故就升起了一股莫名怒火,凉萱冷哼一声,往思思家去了。
萧泽珩迟钝地扭头,见凉萱走了,他犹豫片刻终是没有跟上去,他得再多观察会。
大黄嗅到她的气味,兴冲冲地围着凉萱摇尾装乖,凉萱摸摸它的头,心中腹诽:大黄可比小哑巴乖多了。
“莺莺,你怎么过来了?”李思思问她。
凉萱先是踮脚望了小哑巴一眼,果见他的目光还停留在这里,只好拿鼻子出气对李思思道:“思思,不然我把小哑巴送给你好了。”
敢情是生气了,才往她这跑呢!
李思思还在打扫庭院,吻言她停下手中的事务半是玩笑说道:“怎么,你们两个吵架了?我看也不像啊,那个小哑巴又不怎么说话,他这样也能惹着我们莺莺?”
葱白的指节摸了摸鼻子,凉萱寻着一处矮凳坐下,她手边是大黄的脑袋,语气没来由地有些低落:“不是。”
“那是什么?”
“思思,你就没发现这几日一直有人在盯着你吗?”凉萱煞有其事道。
结合方才凉萱的表现以及她说的话,李思思很快就猜到了凉萱口中这个盯着她的人是谁,她一时哭笑不得,“你是说你家小哑巴在盯着我?”
“不是吧,难道真怕我去你们家偷东西呀?”见她点头,李思思续言调侃道。
“不是的。”凉萱胸腔起伏剧烈,夸大其词地说:“你不知道他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石阶上看你,你……”
“他看我做什么?”说着这小丫头还蔫了,李思思解释道:“我可没得罪他。”
凉萱蹙眉,那副欲说还休的忸怩样叫李思思看了无端的气闷,“什么呀,莺莺你快说。”
扫帚到了凉萱脚下,她抬起腿,郑重道:“思思,我觉得小哑巴喜欢你。”
李思思顿时无语凝噎,“祖宗,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开玩笑。”
凉萱急了,“思思,我真没和你开玩笑,他都看你看了三天了,能不喜欢你嘛?你要是觉得他好,那我就,我就把他送给你也是一样的。”
李思思怪睨她一眼,“说什么胡话呢!人家不喜欢你这个救命恩人,喜欢我做什么?当饭吃啊?”
况且这小丫头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她可要不起。
扫帚三下五除二地带过这块土地,凉萱将腿放下,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李思思这时倒来了劲,她朝凉萱使眼色道:“我的莺莺啊,你该不会是被那个小哑巴给迷了心智了吧?”
“才没有。”凉萱立马反驳,“思思,你不要胡说。”
李思思看她一眼,心中有了定数,毕竟自从这小哑巴来后,她曾经黏糊糊的小跟班如今已是隔三差五才来找她玩了。
这一来,还是找她说小哑巴的事情,当着是无趣啊。
“莺莺,人家没看我,看你呢!”李思思摇摇头,扫完地她就得去做饭了,“你再不回去,你家小哑巴可要等成望妻石了。”
“思思,你又胡说。”凉萱耳根一红,她脸上倒是实诚。
“好好好,是我胡说,你快回去吧啊,就别扯那些有点没得了。”
李思思赶客,凉萱只好回了家。
家中,凉萱决心再观察小哑巴几天,她的定论确实下得为时过早,还得再看看。
而后凉萱越看越不对劲,小哑巴确实没看思思,不过他总盯着思思家的大黄看做什么?
时间一晃,小哑巴也不坐在石阶上发呆了,但他跟凉萱愈发跟得紧,几乎是寸步不离。
有时,她转个身都能撞在小哑巴身上,磕得生疼。
凉萱想不通,这个小哑巴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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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珩明着观察了四五天凉萱喜欢的大黄,最终学到了它的战略术——黏人。
李思思走哪跟哪,有时凉萱来了也是。
除此之外他还学到了一招。
一日,他见李思思家门口来了一条通体纯黑的狗,与大黄不同,这狗生得矮小,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尤为勾人,这更是让李思思将它抱起来撸狗毛。
大黄在她脚边转了半天也没得到主人的半分关爱。
于是大黄生气了,耷拉着耳朵默默退到一旁,模样可怜极了,活脱脱像是两天没有吃饭。
不一会,李思思就放下手中的流浪狗,一心去安慰它去了。有时大黄委屈得狠,还能得到好几个啵啵。
于是萧泽珩暗自记下了这招,并从此开始对凉萱形影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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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凉萱在家中小憩,忽然听得屋外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推门出去,原来是崔忆寒,萧泽珩听闻动静也跟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