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说:你先回家去准备,下晚点到你家来也不迟。
王贵春说:那就干脆这么说,来我家吃晚饭,反正从这里到我们瓦窑也就五里路,就说定了,千万不能缓着。
行,你先回家去准备好,这里还有几个等着,看完后就来。
瓦窑村子在一个山凹凹里,大约七八十户人家,村子里有近半以人家住着瓦房,家家户户院子的柴炭杂物都堆得整整齐齐的。
从这一点可以证明,村子里在外面工作的人多,读书学的人多,民风民情纯扑,土地肥沃,物产丰富。
刘先生和康灵辉问到王贵春家,还在老远就闻到鸡肉味。院子里清扫得干干净净,三间大瓦房里里外外刷得红漆亮格的。
王贵春两代的父母爷爷奶奶和挺着大肚子的媳妇,以及像花朵一样正在怒放的两个妹妹。
见着刘先生和徒弟康灵辉,全家老小特别热情,进门就忙着发烟、倒水,饭桌已炸了一碗花生、一碗糯米粑粑皮,一碗酸辣子烩小白豆,一碗干椒炒火腿,一碗炸荷包蛋,大包碗鸡肉是主菜,放在正中间,还有一碗米汤煮白菜,一碗酸菜炒土豆丝,一大碗鸡枞汤。
在当时那个年代,整得出这几种菜的人家,一个村子最多家把两家。说明这家人打算好,有经济头脑,苦得着较多的钱,否则,一万多块钱的手扶拖拉机,有几家买得起。
康灵辉是天生喝不下酒的,因为身体缺一种叫酶的元素,喝一口老白干,要醉好几天,但在这天的饭桌,这王贵春家太客气了,还不等正式桌,王贵春家爹就抱着一瓶拐枣酒,朝每个青花瓷碗里倒,一人一半碗。
入席后,康灵辉望着这像蜂蜜水似的回甜的拐枣酒发愁,说:我不会喝酒。端起来想分点在旁边的碗里。
王贵春家就个个说,是好泡了好几年的啦,酒劲都灰发掉了,我们女的都喝得掉一两碗,度数低得很,最多十几度,不信你先喝一口试试瞧。
康灵辉真的端在嘴边闻闻,感觉是没有酒的辣味,轻轻嘬了一小口,用舌尖抿抿,真的不辣嘴,回甜中弥漫着浓浓的香味。
给是嘛,好喝呢!王贵春家爹笑着说。
康灵辉点点头。全家人就端起酒碗来,王贵春家爹说: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两位先生远道而来,我先干为敬,两位先生随意!
随后,王贵春家妈就把两只鸡大腿,一人一只,夹在刘先生和康灵辉碗里。
像这种好喝的酒,对康辉来说,还是第一次,不喝真的遗憾,但半碗酒要是完全喝下肚又怕出洋相。
于是,康灵辉就边喝酒边吃饭菜边喝鸡枞汤,心想,不喝白不喝,喝了没白喝,既爽口又能稀释肚子里的酒。
吃了一碗白米饭后,在平时已经差不多了。但这时,康灵辉无意间发现,王贵春家妈递了个眼色给她大姑娘,姑娘就轻脚轻手站起去,一手拿着个空碗,一手拿着一满饭勺子白米饭,趁趁康灵辉这小子不注意,走到后面,恰到好处的将一勺饭摁在康灵辉碗里。
康灵辉当时非常狼狈,说是:多了,吃不掉了!但已无济于事。
姑娘家妈笑笑:一个大小伙子,那小点饭算什么。
王贵春家爹看出名堂,故作正经的说:我在小先生这个年纪时,要吃五、六碗,还认不得饱。
王贵春家爷爷奶奶虽然没说话,但看得出来,两位老人内心深处十分愉悦。
酒足饭饱后,康灵辉满脸彤红,细心的王贵春家爹,使个眼神叫两个姑娘去房背后,挖点葛根来给小先生康灵辉解酒。
康灵辉虽然连双手都是红的,哈出的气像火一样会烫手,但神智依然清楚,说明这酒真的有些年头,度数的确不高,否则,不现原形都不可能。
吃完饭一个多小时后,法事正式开始,在王贵春的卧房进行。刘先生要求他们全家人都到王贵春卧房里呆着。
然后到处的门全部关。之后,在王贵春卧房门砍边洒一层薄薄的石灰粉,叫王贵春跪在床边,康灵辉将镀铜令牌从包里拿出来。
刘先生端着一碗水,用十指对着碗扭了一个结,用嘴含口碗里的水,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喷一口,然后点然一把香,烧着钱纸,边烧边念着一些梵文咒语,念完一部分,就拿着令牌在王贵春的脊背比划着,几乎是念一句比划一下,念着念着,突然一下子将令牌摁在王贵春赤裸的背脊。
而在做着这一切法事的过程中,只见王贵春全身的汗水不断渗透出来,一串一串的跌落到地。
先生在做法事的过程中,现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整间屋子里弥漫着浑浊的烟雾,微弱的煤油灯,光线显得十分昏暗,充满了神秘而恐怖的色彩。
当他念完咒语后,将媳灭的纸钱灰捧在一张大白纸,然后随手将纸灰搓揉了几把,再把纸灰扒开,一个狰狞恐怖的人形清清楚楚的呈现出来,旁边还现出一个繁体字的“殺”字。
刘先生问王贵春:此人是不是跟你梦中那人一样?
王贵春激动的用手指着说:一点不走,就是这个家伙。就是他,就是他!
然后,叫王贵春起来坐着,之后,刘先生便用桃技、柏枝朝整间屋子,边念咒语边挥动着树枝,从屋子四个角落一直撵到门边,然后大声喊一声:开门。
门开后,刘先生叫大家朝门坎边望望,给出现什么?
全家人低头一看,读者朋友们,你们猜猜看见了什么?
一个人的脚印。对头,是一个人出门时留下的小脚印,一豁口(一小拃)长,小脚印十分明显。
至此,王贵春全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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