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神奇的是,男子在被这股水气笼罩后,身影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好似在他身前流淌着一层水帘一般。在照进庙内的阳光下,不断散发出流华异彩,煞是好看。
接着就听美髯中年男子的声音从水帘后响起:“小兄弟,你若是能破开我这琉璃层,我自当主动为你们让路。不然,还请俩位小兄弟耐心在此等待。”
一听这话,钱小乙脸上立马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刚要出手,却被一旁的陈子渊突然拉住。
钱小乙迷茫的扭头看去,就见陈子渊朝他摇摇头,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等等吧。”
有了陈子渊这句话,钱小乙也不再继续坚持。
返身站到陈子渊身侧,与他并肩等待而起。
这时,严以霜也走到陈子渊身旁,但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和他站在一块。
众人见状,虽多有皱眉的,但美髯中年男子没说话,他们也就没去开这个口。
显然,这位美髯中年男子,在众人之中还是相当有地位的。
而美髯中年男子这一沉默,无形之中也就带着整座庙宇都安静了下来。
陈子渊见没人说话,也没人离开,一个个只是傻站着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是拉着钱小乙,便朝正堂原本立泥像的神台走去。
反正现在神台上又没泥像,过去坐坐也不会如何。
钱小乙就更不在乎这些了,别说上面没有泥像,就算有,他也会毫无顾忌的坐上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站着多累啊,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
人生在世,得对自己好一点。
严以霜起先并未跟着俩人坐上去,只是后面实在经不住陈子渊招呼,这才缓缓迈步走到神台前,脚下轻轻一点,身体飘落在神台上坐下。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荣河庙内皆是鸦雀无声。
就连人之常情的咳嗽声,在这段时间内都不曾有响起过。
陈子渊心中不由开始好奇,这些人难道都是得道的神仙?连打嗝咳嗽放屁什么的,他们都能控制?
既而又想到,这些人究竟在等什么啊?
明明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一个个看着都这么热衷啊。莫非这里有什么奇珍异宝,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内,才会出现?
天马行空般的胡思乱想,让陈子渊逐渐陷入自己的脑海中。
就连时间的概念,也被他完全给忘记了。
若非钱小乙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将他拉回现实,还不知道他要这般继续下去多久呢。
陈子渊定了定心神,扭头看向已经站起身的钱小乙,疑惑问道:“怎么了?”
钱小乙对他努努嘴,示意他顺着自己的视线看过去。
陈子渊心中纳闷,忙依着钱小乙的视线看去。
原来,不知何时,庙内有人起了争执。
陈子渊仔细一看才发觉,是俩位背上背有长剑的青衫男子,和另一伙儒生模样的三人起了口角争执。
正好奇呢,耳畔就听钱小乙解释道:“好像是有一名儒生,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一位青衫男子的脚。起先那男子也没如何,不料那踩人的儒生,却是一脸气愤的指着青衫男子,要让对方给他赔礼道歉。
青衫男子本就无错,怎么可能会给那儒生道歉。再说了,他堂堂一名世间杀力最强的剑修,又如何会向他人言错。他不主动招惹别人,别人就该烧高香了。
这儒生倒是奇怪的很,不仅蛮狠无礼,竟还敢去招惹一名剑修,估计下场不会太好,连带着和他一块的另外俩人,怕是也要遭殃喽。”
说到这里,钱小乙不由有些气打心头来。却不是对那儒生,而是那俩名背剑剑修:
“我就想不明白了,大家都是炼气士,凭啥就他们剑修,世间杀力最强呢?”
闻言,正在看热闹的陈子渊,不由将视线收回,落在钱小乙的身上,一脸疑惑问道:“为何?”
钱小乙说这句话,本就是因为心中不解,所以才有此一言。
听到陈子渊居然反过来问自己,当即就是一个白眼过去,没好气说道:“我哪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会问这话?”
陈子渊恍然大悟点点头,继续将目光转向场中起争执的俩伙人。
却突然听到一旁的严以霜,竟开口语气淡然接道:“传闻剑修乃是上古天庭三大至高之一的剑祖,亲自来人间传下的绝学,本意便是以杀伐为主,故而杀力也就最强。”
说完这句,严以霜又补充一句道:“毕竟,剑祖就是杀伐的象征。”
蓦然听到这番话,别说对山上修士一知半解的陈子渊,就是打小便开始接触修行的钱小乙,此时都有些听的呆愣住。
下意识就开口询问道:“剑祖是谁?”
严以霜却并没有回答,转而已经将视线落在场中,淡淡蹦出三个字:“开始了。”
陈子渊和钱小乙皆是一脸迷茫,随即朝场中看去,这才明白,原来是那俩伙已经交起手来。
尤其是背负长剑的两位剑修,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
背后匣中长剑锵然出鞘,一剑化虹数丈,竟直接将荣河庙庙顶劈出一道巨大裂缝,对着三名儒生便是当头怒劈而下。
另一位剑修则握剑在手,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当他再出现时,已然站于一名儒生身后,斜提三尺青锋,剑尖指地,正顺着往下滴血。
而那名与他背对而立的儒生,在片刻后,轰然倒地,竟然就这么死了。
陈子渊看的心惊。
好家伙,这也太他娘强了吧。
一剑杀一人,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