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忘不了一个个锐士在他身边倒下,为他挡下刀剑的场景,而他们求得只是一个和平,一个安居乐业,不用在担心战乱的盛世。
因此,将闾不认为自己能做的比扶苏和樗里寻更好。
就算他答应了那些人的请求,他就真的能如当今陛下这样,诏令下,天下从,而不是被那群人架空,皇权不出咸阳吗?
“你们从未见过武君出手,因此不知道武君的强大!”将闾记忆再次回到了当年被长公主皇姐支配的恐惧中。
然而,那只是血脉的压制,并不会让他真的恐惧。
真正让他恐惧的是那一夜的王宫,他第一次见到樗里寻之时,一人一剑,杀尽了王宫之中的方士,整个宫殿到处都是血流不止的尸体,而那个男人白衣如新,还能谈笑风生的走出,彷佛只是折了几根草一般。
那一笑是他最大的恐惧,深深的印入他的心底,成了他一生的梦魔。
再后来,那个男人已经很少亲自出手了,但是只要见到那个男人,将闾就忍不住胆颤。
“其他且不论,这些年,一位位老臣病故,连武君也……”将闾叹了口气,武君身染恶疾不是虚构的,而是宗室内部都知晓的,不过也不能对外人道。
“所以,本君不想步武君后尘,把自己累死,本君还想多活几年,多看看这美如画的江山!”将闾坦然一笑,做个悠闲的封君不好嘛,要什么有什么,何必跟长兄和族叔一样生生把自己累死。
嬴氏累死的君主已经太多了,父皇就是生生累死的,如今族叔也走上了父皇的后路,他不想成为下一个,也不希望自己必须这样。
所以,那群人找上他的时候,他连一点动摇都没有,只想把这帮人全都弄死。
太平盛世不好吗,为什么要再起波澜,为什么要自己再次领兵,要自己去接那种烂摊子。
弄死,弄死,赶紧弄死,这就是将闾最真实的想法。
甚至追根究底,把身后的势力也全都弄死,让族叔少忧心一点,是不是就能活的更长一点,然后自己也不用成为宗室在军中的高个子。
副将没有再说话,他们都知道从龙之功虽大,风险也更大,尤其是要与陛下和武君为敌,这根本就是梦魔般的局面,哪怕武君真的逝去了,可是樗里卫还在啊!
……
金陵城中,金陵学宫,一群士子聚集到了一起,为首的就是樗里心。
“敢不敢跟为兄做一票大的!”樗里心看着自己收服的小弟们,霸气的问道。
“兄长想做什么?”英超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认的兄长。
“武君病重,逝去只是时间问题,而吾将以公子之身份,组建一支不弱于樗里卫的新军!”樗里心拿出了樗里寻交给他的新写练兵纪实。
其中就有着冷兵器时代最强的三三式练兵之法,名为鸳鸯阵,最少三人,最多可数万人,战术穿插、进攻、防御一体。
“老子还活的好好的,就这么盼望老子死?”潜藏在暗处的樗里寻无语,都提醒你到这地步了,居然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同是宗室子弟,还能有同名同姓的人?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