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正式开业,姜念舒才见识到旅游淡季到底有多惨淡。连续几天无人问津,好不容易接到预约,后来还被人家给取消了。
她整日待在前厅,不是玩手机就是和陆辞远大眼瞪小眼。
陆辞远好几回提议带她出去兜风,毫无例外被她夸赞了一番车技,然后不留情面地拒绝。
一来二去,他也就没兴趣再提。
青吉镇的冬天比云江市温暖得多,因为背靠山水,空气质量也好,唯一的缺点是经常落雨。
这不,陆辞远刚从外面回来,浑身湿了个透,边骂了句天边冲去洗澡。
姜念舒慢悠悠地把几株绿植挪进屋,然后搬了把藤椅坐在廊前听雨。
而今的生活和她穿书前一刻大同小异。她有时会想,假使原主早些认清现实,应该会和她一样,至少过得不那么凄凉。
“姜念舒,电话响了。”陆辞远擦着半湿的头发,指了指前台。
“你帮我接一下。”姜念舒懒得爬起来。
陆辞远随手将毛巾甩在肩头,忍不住抱怨了声:“懒死了。”
“谁啊?”他没好气地开口。
空气安静三秒。
“靠,你他妈不说话几个意思!”陆少爷打出生起就从没被这样漠视过,恨不能顺着网线去把这个傻逼揍一顿。
“陆辞远。”姜念舒揉了揉耳朵,“不说话就挂了。”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陆辞远对着话筒大吼,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对方掐断。
陆辞远彻底暴躁:“敢挂老子电话,从来只有我挂别人电话的份,还没有人敢挂我的!”
姜念舒无奈地叹了声气,就不该让他去,长这么大不知道被怎么纵容过来的。
正好有点饿,她到厨房弄了些宵夜,成功堵上了陆辞远的嘴。
吃完东西,姜念舒重新躺回到藤椅上,顺带拿个热水袋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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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景区入口处。
“祁总,要不我陪您一起去?”程兆扭头朝后座询问。
“不用。”
祁时西装革履靠在车窗旁,薄唇抿成直线,全身散发着未明的气压。
一道道谜团随窗外接连不断的大雨一同扰乱他的心。
陆辞远?他怎么会在姜念舒身边,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姜念舒眼睛才好,为什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接手了家民宿。她平日里鲜少与外界交流,又失过忆,如何懂得这些。
祁时一浮躁就想抽烟,往口袋摸时才发现没带,他轻敲两下太阳穴,试图转移注意力。
老爷子也是,为了姜念舒把他臭骂一顿,差点没动手。还给他立了生死状,说不把她带回去就别再踏进家门。
算了,跟老头置什么气,反正没几年好活了。把他气死,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祁时自嘲地轻哂了声,把程兆的手机扔还给他,冷眸微转重新看向车窗外。
“公司的事都交代下去了,你平时盯紧点。”
“您放心。”
“祁总,您……大概需要多久能回来,我心里好有个底。”程兆酝酿着说辞问道。
两三天还好,就当祁时去度个假散个心罢了。倘若十天半个月的话,他可顶不住总部那俩的质问。
“不确定,有事我会联系你。”祁时皱眉道。
要不是老头心脏不好,怕把他气出个好歹,他怎么会情愿大晚上赶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人。
祁时脱下西装外套扔在座椅上,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祁总,您撑把伞,这雨太大了。”程兆马不停蹄跳下车,打开伞罩在祁时头顶,“您的病还没好,可不能淋着。”
“不需要。”祁时缓缓踱步远离那把伞,任冰凉的雨点浸透全身。
“程兆,你回去吧。”
“顺便和我爷爷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