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岛对于野人入籍的审核非常严格,扶苏认为小野人可以通过教育来汉化,或者说秦人化。
成年女野人可以继续生育小野人,虽然这么说有些不道德,但是除了少部分有才能的女性野人之外,扶苏的确是将大部分成年女性野人视为生育机器来对待的。
而众所周知,女性野人生育子女,是不需要男性野人的,真的是真样,很神奇的事情。鹿儿岛的女性野人现在会洗澡,会梳头发,只要去鹿儿岛外逛一圈,就会莫名其妙地怀孕。
所以男性成年野人在鹿儿岛的地位是最低的,在扶苏看来,成年野人的世界观已经形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像羊过这样能轻易接受秦人化教育的成年野人,实在是太少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接受秦人化的野人,扶苏一个也不要。这也是为什么强壮的熊武士,却只能干修城墙这种类似于奴隶和苦工的工作。
鹿儿岛“野战军”虽然也是吸纳成年男性流浪野人组建的,但是经过无数次挑选和筛选之后,留下来的士兵未必是身体最强壮的、力气最大的,但一定是最服从命令的。
令行禁止,这是成为“野战军”士兵的先决条件。
而且“野战军”的士兵每天上午参加劳动,下午训练演习,晚上还要上军事课,接受思想政治教育。
按照扶苏的要求,士兵的思想政治教育必须放在和军事训练同等重要的位置。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扶苏还是希望自己手下的军队,能够尽可能的向两千多年以后,在华夏大地上出现的那支红色军队相靠近。
红翎新婚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她现在已经不直接负责“夜莺”女斥候部队的训练,而是将训练任务交给其他的飞鸟部女客人。她现在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和鹿儿岛的仆妇学习如何做白米饭,如何织丝绸和麻衣,如何在脸上点上朱砂和红痣。
红翎是一个很靠谱的妻子,并且正在学习如何成为一名靠谱的家庭主妇,鹿儿岛的蚕房和缫丝房已经交给了红翎管理,扶苏觉得很放心。
“老羊,你真的取了一个好老婆。”扶苏不由赞叹道。
“老羊吃嫩草,老羊吃嫩草而已。”老羊大笑道。
羊过还是改不了一得意就乱用成语诗词的毛病。
自从老羊大婚之后,这种结合了现代婚仪的秦制婚礼就成为了鹿儿岛的一种时尚。
秦朝婚礼传承商朝,女婚服白色,男婚服黑色,扶苏觉得这颜色有点不吉利,就都改成了喜庆的大红色。
改良后的秦式婚礼从羊过开始在鹿儿岛推广。现在鹿儿岛的女野人已经不愿意对方随便给一块兽肉或者一条咸鱼,就跟着男性野人睡觉。
你得用大红花轿来抬,正正经经地把人家娶回家,人家才会和你睡觉。
以扶苏的眼光来看,鹿儿岛的那些男野人也未免太敷衍了些,那种从野外砍回来木头,照葫芦画瓢做的“大红花轿”,真真切切的看着就是囚笼,抬新娘子回家看着就像押着犯人游街似的。
不过热闹是一样的,从形式上来说,抬新娘子和押犯人游街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被一群吃瓜群众围观。
羊过的地位在鹿儿岛的野人中可是算顶级的,普通野人哪有这待遇和实力可以大宴鹿儿岛全族人。
婚礼虽不能请全部族人吃饭,热闹可不能少,普通野人的做法是只请周围相邻的几户邻居吃饭,然后分蜜糖果子,给全族人都分!
但是蜜糖果子也不是免费的,通常来说,男性野人辛苦劳动一整年,积攒下来的财富才足够从鹿儿岛的仓库中换取足够量的蜜糖果子,甚至许多时候还要“赊账”。
一年的辛苦,一天就散尽,但是没有哪个族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新娘子愿意,新娘子高兴,新娘子觉得有面子,你新郎官还能说什么?
通过婚礼仪式形成的夫妻关系具有相当的稳定性,毕竟是一年的辛苦啊,而且左邻右舍都知道,谁愿意没事就离婚?
家庭的观念,就这样通过一桩桩仪式性的婚姻在鹿儿岛内固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