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禅一噎，在姬无昌锐利的眼神下，忙说：“听说陛下两天没上朝了，我来看看你。”

“看完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想问问，陛下是哪里不舒服吗？”何禅小心翼翼道。

“朕很好。”

那怎么不上朝！

何禅脑子比嘴快，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姬无昌似笑非笑的脸。

“朕不想上朝，何才人也是来劝朕上朝的？”

“我…”

“好好想，上一个劝朕的，似乎人头落地了吧。”姬无昌手指转动着玉扳指，一双眼睛，寸步不离的盯着何禅，妄图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何禅瞥了眼自己踏入清心殿范围才激活的支线任务，又想到还在外面等他救命的蔡御史，强忍着心虚，说：“陛下为什么不想上朝？”

“不想就不想，哪来为什么？”说着，姬无昌倏然起身，纵使没穿冕服，却依然霸气道：“这天下都是朕的，难道朕何时上朝，还要你们定？”

“或者说，师父你又想仗着自己的身份，来管教朕？”姬无昌身体前倾，嘴唇贴近何禅的耳朵，轻声道。

何禅：……

你大可不必靠我这么近。

我耳朵没聋。

因为热气，何禅耳朵抖了抖，强忍着逃离的冲动，深呼吸，道：“你终于肯认我了。”

姬无昌不置可否。

认归认，承认不承认是另一回事。

“老三啊！”何禅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师父以前有愧于你啊！”

“所以你要怎么弥补朕。”

“额……”何禅陷在嘴边的话一哽。

不对，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虽然姬无昌此时一脸平和，可给何禅的感觉，却是比他上次发疯时还危险。

“那个，你觉得，我要怎么才能弥补你。”何禅吞咽了两下口水，问。

“好说。”姬无昌斜了一眼忐忑不安的何禅，道：“从今以后，师父就待在皇城，陪着朕，你看如何？”

“好啊。”

没问题！

反正我暂时也没想走。

直到，姬无昌再次说道：“如果有一天，被朕发现，师父有离开的迹象。”

“咔嚓”姬无昌手中的玉扳指碎成粉末，随后被他倾倒于地上。

“谁也不能赶我走，除非我死！”何禅义正言辞道。

“嗯，这就好，师父比朕想象的要听话。”姬无昌意有所指，“朕幸感宽慰。”

开玩笑，你都要弄死我了，我能不听话吗？

“那个，老三，你看我都答应你了，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呗？”何禅抓着姬无昌的胳膊，眨眨眼。

“说。”

“能不能饶了蔡御史这一回。”然后上朝。

蔡御史，谁？

姬无昌正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闻言眼睛眯了眯。

“可以，但朕不喜欢出尔反尔，何况还是一个忤逆朕的人。”猜到他可能来时刚好碰见了蔡御史，姬无昌心里不悦，声音中难免带了些出来。

“这，他也是为你……为云泽好！”何禅及时刹住嘴改口，不然这具分.身，怕是当场去世。

“你看啊，他身为云泽的御史官员，合该让他打工一辈子，把那些最苦最累的事交给他去做，不然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便宜他了。”

“而且陛下惩罚一个人，不能只用砍头一种手段，不然这种物理层面的打击威慑只是一时的，过段时间，还会有人犯。”

“你得从精神层面来折磨、惩罚他们，让他们一提到你的名字，打心眼里感到害怕绝望。”何禅挤眉弄眼，像极了阿谀谄媚的奸.人。

姬无昌沉默。

他在思考，自己留下何禅，是不是错了。

这人的坏，简直深入骨髓，一点都没变！

“那你觉得，朕要怎么惩罚蔡御史呢？”姬无昌沉声冷冽道。

“咳，不是我觉得，是陛下觉得，陛下觉得如今朝中有什么麻烦、难以解决的事，就让他去做，做不好，诛他九族！”

姬无昌：！！！

朕最多只砍一个人，好家伙你一来就想灭人全族？？

姬无昌窒息了。

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人还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