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镜书,是你啊。”
傅驹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背,“行了,你先走吧,我跟朋友说会儿话。”
少年目光哀怨地看着他,或许是把洛镜书当成了情敌,他愤恨地看了一眼洛镜书。
洛镜书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篮子里的水果,把它们摆的整整齐齐。
少年的那一眼惨遭他的无视,只好恨恨地走了。
傅驹在他身边坐下,“一个人?”
洛镜书指尖捏着一颗葡萄,眼里流露出一点儿笑意,“不是。”
傅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哦,就是有伴。”
他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去拿篮子里的水果,“你在外面听了多久了?”
洛镜书抬眼看着他,目光冷而沉,随后视线下移,落在了傅驹的手上。
傅驹突然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他讪讪地笑了一声,慢慢缩回了自己的手,“不要那么小气嘛。”
不就吃他两颗葡萄吗?
洛镜书收回视线,“待会儿如果看见我,希望你能装作不认识我。”
傅驹来了兴趣,洛镜书的话让他仿佛猜到了什么,“不想让你的那位知道?”
他刚才出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洛镜书一个人,因此,他还不知道跟洛镜书一起来的人是谁。
“嗯。”
洛镜书将葡萄摆好以后,抽出一张纸巾,慢搭斯里地擦掉了指尖的葡萄汁。
美人无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傅驹之前还馋过洛镜书,可惜这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霸王花,不是他能碰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到不爽,连他都没能摘下的高岭之花,被谁搞到手了?
“男的还是女的?”
傅驹问完,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很多余,洛镜书一看就不是直男,应该也不会喜欢女生。
于是他改口问道:“是谁?”
他脑海中想起最近听说过的消息,挑了挑眉,试探道:“不会是姜应吧?”
听说洛镜书最近跟姜应吃了两次饭,难不成他今天是和姜应一起来的?
洛镜书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丝目光,“你废话太多了。”
他就连骂人的时候都是平静冷淡的,傅驹却听出了洛镜书话里的不耐和警告,他叹了一口气,“好吧,如你所愿。”
他说着,站起身来,“放心,我不会在你那位面前多说什么。”
但他到底没有走,而是拐了个弯之后,站在洛镜书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地等待另一个人的出现。
他还非得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洛镜书余光瞥见了一点儿若有若无的衣角,他唇边含笑,撑着自己的下巴,静静地注视着从远处走来的萧程。
“年年。”萧程把手中的水递给他,又将洗干净的水果放在桌子上,“等久了吧。”
等洛镜书喝完水,萧程才从一旁取出一张湿巾,捏着少年的手腕,慢慢地替他擦拭着手指。
“刚才在那边遇到我妈了,跟她说了几句,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他语气温柔地跟洛镜书报备行程,手上的动作不停,将少年透粉的手指擦的微微湿润。
年年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
洛镜书乖乖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他面前,听见萧程的话,他语气歉疚地回答道:“程哥,你今天一直陪着我,伯母不会生气吗?”
“要不…”
他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只是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静静地注视着萧程。
萧程抬头冲他笑了笑,“没关系的。”
“我妈她都知道。”
虽然萧程跟何安说了之后,还被何安打趣了好一会儿。
洛镜书迎着萧程的视线,露出松口气的表情,“那就好,要跟伯母说声对不起啦,暂时借用一下她的宝贝儿子。”
萧程被他逗笑了,正将用过的湿巾收好,少年就扯了扯他的衣袖,“程哥,脸上也要擦。”
他的语气随意且自然,丝毫不觉得让人帮他擦脸是一件多暧昧的事情。
萧程也当真什么都没说,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拿着湿巾,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着唇角。
等到擦拭另一边脸颊的时候,洛镜书忽然微微偏过脑袋,在萧程的手背上轻轻啄了一口。
柔软的触感一闪而逝,萧程停下了动作,眼神炽热幽暗地看着少年,捧着他脸颊的手也稍稍收紧。
“程哥,怎么不继续了?”洛镜书好像什么都没做,表情无辜且茫然。
萧程又开始在心里给自己洗脑,还没告白,再等等。
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且甜蜜,不远处的傅驹却是睁大了眼。
刚才那个笑容甜蜜地撒娇的人,是洛镜书?
那个冷淡带刺的洛镜书?
傅驹打量着洛镜书对面的萧程,目光里渐渐露出了饶有兴趣的光芒。
怪不得洛镜书不让愿意让那人知道他们认识,感情是在装乖骗老实人啊。
萧家的那位大少爷么,他还是知道的。
听说学习成绩不错,人也老实低调,不爱乱搞。
就是不知道,原来他也喜欢男的。
看萧程被洛镜书钓的晕头转向,洛镜书说什么就是什么,傅驹心头忽然有了一个坏主意。
既可以撕破洛镜书伪装的乖巧,又可以帮这位萧小少爷得偿所愿。
一举两得。
他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按照何安的安排,萧程还要在这边住一晚,幸好年年明天也不上课,萧程便提前给少年也订了房间,就在他的楼上。
晚上洗完澡后,萧程还沉浸在白天的兴奋中,琢磨着跟年年说点儿什么,少年却主动给他发来了消息。
【年年:程哥,房间里的热水器好像是坏的。】
萧程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
【萧程:我找个人帮你修。】
年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下一秒却弹出了一条语音消息。
萧程手指划过屏幕,点开那条消息,听筒里传来了年年带笑的声音。
“程哥,你上来帮我修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