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十几骑快马,转眼奔驰到城门前。
乐进朝城门楼上的曹操招手,大声喊道:
“曹公,乐进回来了。”
曹操朝城下挥手致意,大声喊道:
“打开城门,迎接假军司马乐文谦进城!”
他直接在城门楼上宣布了乐进的任命。
乐进从一个账下卫士,转眼变成假军司马。
曹操论功行赏的驭人之术,已然是炉火纯青。
曹操转身沿着城门楼石梯,快步下了城楼。
乐进骑马进城后,翻身下马,对曹操拱手施礼:
“主公,在下离开谯县,回了一趟老家东郡,征兵千余人,耽误了归期,望主公恕罪。”
曹操看着风尘仆仆的乐进,大笑道:
“文谦功不可没,何罪之有?”
曹家、夏侯家兄弟一脸懵懂。
他们想不通曹操和周游为何推断来人是乐进。
曹操接着说道:
“文谦,你虽然立下大功,但曹某有一点,还是要责怪你哦。”
乐进神色有点紧张。
“主公请讲。”
他再次向曹操拱手施礼。
曹操脸色一变,故意厉声道:
“你有意去东郡募兵,只对不羁讲,不对曹某讲,这让旁人看来,似乎有些大不敬啊。”
他双目紧紧盯住乐进,直接诈认周游知晓此事,以此窥探乐进的反应。
乐进回答:
“主公误会了,乐进回家乡,只是临时起意,想在东郡募集一些兵士,顺便把家中妻儿老小接过来,此事并未跟不羁商议。”
曹仁双手抱臂,呵呵笑道:
“那就神奇了,文谦没有给军师漏风,军师难道是神仙,怎么知道来者是乐文谦呢?”
曹操意味深长瞟一眼身旁的周游,似笑非笑。
他确实怀疑乐进前往东郡,周游事先是知道的。
周游淡定说道:
“曹公可曾记得,在校场募兵第一天,乐进是临时提出前往谯县,以促成曹公家乡募兵?”
曹操点点头。
周游接着说:
“曹公当时写下家书一份,文谦即刻启程,奔赴谯县,我与文谦根本就没有对话。
而前一天,我们三人夜宿一室,也根本没有商议过东郡募兵。
所以文谦东郡募兵,不存在事先告知敝人。”
曹操仰头大笑。
“哈哈哈——,不要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仅此而已,别无它意。”
曹操猛然想起那天情景,疑窦顿消。
曹洪不屈不挠说道:
“军师既然没有与乐文谦事先商议,莫非军师是千里眼,顺风耳,知道百里之外,乐文谦募兵归来?”
夏侯惇在一旁憋不住,斥责曹仁:
“你少说两句能憋死?什么叫千里眼、顺风耳?人家军师脑瓜好使,会推断。
主公刚才在城楼上,不也推断出来人是乐文谦嘛。”
曹洪讪讪一笑,自知失语,顿时面红耳赤。
曹操扫视自家几个兄弟,肃然说道:
“我与不羁相识以来,悉心观察此人,非同寻常,才任用为军师祭酒,绝不是一时率性所为。
你们现在都是做军中司马的人,要懂得依令而行,军中之事,必须服从军师祭酒,违者,严惩不贷!”
曹操的几个兄弟顿时神情肃穆。
军师祭酒打仗怎么样不敢说,但至少目前来看,不像是个怂人。
人家有大哥撑腰,咱们还是老实点儿吧。
他们对曹操拱手施礼:
“遵命,在下愿听军师指挥。”
他们的语气变得恭敬起来。
曹家、夏侯家几个兄弟互相对视,觉得是该收敛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