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上林苑回来的第一日,傅长安就来给怡妃请安。
进到殿中,她的眼睛骤然一亮,凑到一位盛装美妇身前,亲亲热热的唤,“大舅母。”
这语调一下将众人逗得笑起来,云夫人忙从手腕上褪上一对玲珑玉镯套在傅长安手上,“好孩子,为了听你这声舅母,在路上奔波了半个月也值得。”
怡妃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又忙制止,“长安还是个孩子,这样好的东西,给她岂不是浪费了。”
傅长安守财奴似的捂住自己的手,眼睛一瞪,“那不行,给了我的,那就是我的东西。”
殿中的笑声一时间更大了。
一位黑衣公子笑着出声,“怪道说表妹一直没看到我,原是我没带礼物来,是我的错。”
听着这道声音,傅长安神情中私有哀伤一闪而过,又转头笑道,“渊表哥带不带礼物都无妨,长安都高兴。”
看着和记忆中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她掩饰的再好,笑容也有几分勉强。
云家公子渊,与魏军鏖战半月,尸骨无存,时年二十三岁。
奏报不过寥寥几字,可傅长安是亲历过那场战争的人,封川给她惯了哑药,将她悬挂与城楼之上,激云渊出战。
明明死守即可保命,这人却为自己血染白甲。
云渊不大看的懂傅长安眼神中的情绪,只以为是表妹年纪渐长,有女儿家心思了。
只是想起这个,云渊的神情中又多了几分严肃,对着傅长安一点头,道,“你跟我来。”
傅长安还是很怕这个表哥的,服软的看一眼傅玉晏,但见到他一脸的幸灾乐祸,求救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
桂花树下,馥郁的芳香萦绕在两人鼻尖,云渊眉头微皱,“我听说你瞧上了封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