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想要对他做什么?不过几息的时间,他的视线就渐渐开始模糊,很快便停止动作,垂下了头……
距离此处千里之遥的天京城中,春雨淅淅沥沥,如雾如丝。
三三两两的行人手持各色油纸伞,在雨帘中来回穿梭。
祝青简伸手抓过窗台上抖毛的白鸽,在白鸽“咕咕”的叫声中取出它腿上信筒内的纸条,展开,上书只有三个字:
已办妥。
又过了些时日,春末夏初,太阳开始缓缓侧头,露出炽热的一面,祝青简瞧向回来复命的赵天峰和胖头,问道:“可有意外?”
胖头乐呵呵地道:“完全没有!”
赵天峰也笑道:“少主,属下还听到他说,下辈子哪怕做牛做马都要报答您!”
祝青简不由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哈……不必下辈子,他这辈子啊,我看就挺好,”他站起身摆摆手,“你们做的不错,下去罢!”
“是!”
祝青简望着窗外思忖片刻,随后回身慵懒地倚在竹榻上,心下甚是得意,若是让秦显生这等清流人才身陷囹圄,流落民间,着实暴殄天物。
突然,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祝青简立即转头,却见老爹怒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进来。
他急忙起身,“爹,怎么了?”
“怎么了?!”祝远晖明显气不打一处来,“你还问怎么了,我问你,秦显生是不是你放跑的?”
“啊?”祝青简装傻,“秦显生跑了?”
此事肯定瞒不住,他已经打定了注意,老爹问起来,他便装葱卖蒜,糊弄过去。
祝远晖坐在椅上,一拍桌子,瞪向他,“混账!那个崔实是怎么回事?还有赵天峰和花熙玉,这俩小子也都被你派了出去,现在是刚回京吧?!”
祝青简脸上堆满嬉笑,扑到桌边端起茶壶,给老爹斟上茶,“爹!您渴了嘛?我给您倒茶!”
看祝远晖皱着眉不说话,他又倏地拿起桌上折扇,
“爹!您热了吗!”
“爹!我给您扇风!”
“去去去……”祝远晖不耐烦地挥挥手,“别扇了!你爹烦着呢!”
祝青简收起扇子,低叹一声道:“爹,如若不然,老秦可如何是好?就凭他那种风一吹就倒的弱书生,在漠北经此苦役,还能有几年好活……”
祝远晖拿起桌上他倒的茶,呷了几口,随即将杯盏重重放回桌上,“没错!在漠北,他活不下去!”
“……那您觉得该怎么办?”
祝远晖冷哼一声,“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秦显生私自逃跑,偶遇狼群,死无全尸,仅留衣物!”
祝青简倏地睁大了双眼,对老爹竖起大拇指,“高!爹!还是您高!”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
“你们这几个小子办事真是不利索!”祝远晖皱眉瞥他一眼,起身甩袖向外行去,“还让人给跑了?!跑了就得查!死了不是更好!”
“谢谢爹!”祝青简乐得眉开眼笑,高声道。
的确,跑了朝廷钦犯这种事儿,可大可小,一死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