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小兔崽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祝远晖成功被他激了起来,也扬起鞭,抬手一指,“都给我追!”
城外官道,众人快马加鞭,生生跑出了一副夕阳西下,塞外出关的气势。
这一路,在祝青简变着法子不停的催促之下,三日不到,他们就顺利看到了李铭寻李大人的使节车队。
车队大概千人,有使者,翻译,护卫,后勤等,后面还有跟随着车队的千匹高头骏马和许多驮着杂物的骆驼队。
祝青简定睛看去,这是由芹州巡检所带领,约莫百名的弓骑兵组成的使团护卫。
祝远晖远远地看到这队行驶在官道上的人马,哈哈一笑,拦路大吼道:
“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若从此路过……”
“什么人?!”
使团护卫大为慌乱,嘴里喊着保护使者大人,纷纷抽出腰刀,弓骑手则一手操纵马匹,一手拿弓,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终于在二十个呼吸间展开了阵型。
看得祝青简微微摇头,如果自己真是来截道的,就他们凭这个速度,阵型还未展开敌人便冲到面前了。
不过芹州久居中原腹部,甚少经历战事,能抽出这一百多号弓骑手也算不容易了。
看老爹还在一旁哈哈大笑,祝青简无奈,“爹,别玩了,”随即牵着缰绳上前两步,对着车队扬声道,“敢问李铭寻大人何在?”
最前面的马车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年轻人的面孔,正是李铭寻。
他原本白净的脸晒得黝黑,不变的是那修得整整齐齐的一字胡,他很快认出了二人,急忙跳下马车,惊喜道:“祝将军,世子!大家放下武器,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闻言,周围士兵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垮下来,长舒一口气,收起武器退了下去。
“哈哈哈……李大人一路辛苦!”
祝远晖策马前行,众人随之挥鞭跟上,转眼间便来到了使者人马面前。
两队人马寒暄片刻,为首的官员对祝青简行了一礼,“芹州巡检,见过世子。”
“辛苦了。”祝青简点头道。
“哪里哪里。”
接下来便是部队交接,祝家带领的这支五百骑的队伍就像大鱼吃小鱼一般,左右包抄,立即将李铭寻的人马包围的严严实实。
祝青简在一旁观察着这些地方上的军人,他们大都身着布面甲,所持开元弓也只有两钧,祝家军队的弓最少也是一石二,他自己平时训练则用一石六的弓箭,而老爹常用一把三石的弓箭训练,单单一把弓就重五十四斤。
不过天下奇人甚多,听闻芹州飞狼营有一人名为陈岳,臂力非常大,能拉动十石的攻城弩,只可惜长得太矮,拉不了弓箭。
另一旁,祝远晖等不及去看了自己早已惦念许久的汗血宝马。
他们的骑兵战马也是精挑细选,不说别的,祝远晖的战马小驠便是西域马与中原马的混血。
西域宝马的身姿个个高大矫健,蹄大如斗,祝远晖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光摸马就摸了有近半个时辰,看得祝青简心中焦急,催促了几次,老爹都充耳不闻。
每晚一刻,他心中的忧虑就加深一分,又过了整整一个时辰,祝远晖终于自马群中挑选出了一百匹品相牙口俱佳的汗血宝马让副将牵到了一旁,感慨道:“中原的战马就是空骑,也跑不过满副武装的西域马。”
李铭寻道:“这还是没有骟的马,骟了跑的更快。”
祝远晖点点头,“留几匹,其余的骟了,”掂量片刻,他双眉紧锁,感觉十分舍不得,便接着道,“算了,就骟十几匹吧,剩下的留着。”
说完这话,他依旧盯着马群不挪步,纠结半响后,又改变了主意,“算了,都不骟,好好养着!”
李铭寻笑笑,表示理解,抬手做了个手势,“将军请先上车罢!路上有时间可以慢慢考虑!”
祝远晖点头,上了车,同李铭寻在马车上摆弄着来自西域的各种新奇的宝物,优哉游哉地聊着天。
李铭寻拿过放在车厢中的各色锦盒:
“将军,您瞧这,千种玛瑙万种玉!这是赤琼……”
“将军,这还有橄榄油,要不要给夫人小姐带一点……”
“我们刚开始开始带了些哈密瓜,葡萄,甜的腻人,可惜路上都吃没了,不吃就坏了,放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