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二叔停顿了一下，“是秀香出事了，她难产没了。”

姥姥一下子大哭出声，摇摇晃晃的，还是杨二头赶紧过去扶住。

“呜呜……我的秀香呀！当年都叫她跟娘回来了，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呜……”

罗福州眼眶红了，浑身在发抖。

罗家二舅握紧拳头，“我要去落村，我要打死欺负我秀香妹子的人。”

罗家儿媳妇拉住他，“你就别添乱了。”

罗家的老人那么伤心，后辈也跟着难过，一时哭声萦绕罗家院子了。

苏成业安慰老人，“伯父伯母，人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你女儿留下的孩子也长大了，你就不要伤心了，不要把身子搞坏了。你要留着好身子享福。大头二头现在也有出息，他们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姥姥抓着杨二头的手，“你是大头？”

“不是，我是二头，后面的那个才是大头。”

“二头，我的外孙啊！”

“姥姥，二头来看你了。”

杨大头也走上前，“姥姥，我来看你了。”

姥姥一手拉着一个，“大头，二头，我秀香的儿子，我的外孙子。”

“姥姥，我娘不在了，以后我代替我娘来孝顺你们。”杨二头亲昵地握住姥姥的手。

杨大头挣扎一下，他回头去拿起地上的两个篮子，“姥姥，这是我孝敬你们的，有猪肉和蛋，鸡蛋和鸭蛋都有。”

姥姥泪眼婆娑，“孝顺的孩子呀！你们真孝顺。”

罗家大舅娘收下杨大头手上的篮子，“两位外甥，你们第一次来，大舅娘给你们去做好吃的。”

“你是大舅娘？”杨大头弱弱地问。

“是，我是你们的大舅娘。”

姥姥擦擦眼泪，“大头，二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姥爷，大舅，大舅娘。二舅，二舅娘。三舅两口子没在这儿。还有这个是你娘的二叔，你们要管他叫二叔公。”

杨大头和杨二头认识罗家的全部长辈，小辈太多了，人家也没逐一介绍。

“你给我说说你们家后来发生的事，当年打了一架，也就断了来往了。”姥姥拉着杨二头的手说。

……

杨二头娓娓道来。

听完杨二头的讲述，姥爷姥姥又落泪了，外孙们早些年差点饿死了，他们一想到就心痛啊！

罗福州安慰老伴：“别哭了，好在外孙们挺过来了，现在长大了，不怕了。”

“还有一个小的，还没长大呢，可怜的小外孙，我都没看过。”

“姥爷姥姥，不用担心，小头挺好的，现在过得非常好，他现在都念书了。”

姥姥擦了擦眼泪，“小头念书了？他才四岁，怎么念书？”

“姥姥，我二娘收留了一对母子，女的我们叫她慧姨，她是秀才公的女人，她识文断字的，她教我们念书。我和我哥年龄都不小了，我们也跟着她念书了，我现在认识不少字了。”

姥姥欣慰地点点头，“太好了，你们算是苦过来了，好日子来了。”

“嗯，我们家现在日子过得可好了，是村里最好的一户了。”

……

巴拉巴拉，杨二头还说了很多。直到罗家大舅娘喊吃午食了。

罗家大舅娘把杨大头带来的猪肉做了一半，四斤多的肉炖了酸菜，有一大锅。

吃饭时，姥爷和舅舅们一直给杨大头和杨二头夹菜。

杨大头和杨二头享受了亲人的爱护，这样的滋味真是很美妙。

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吃过饭，杨大头和杨二头就提出要走了。罗家众人依依不舍地送别了他们。罗家大舅娘抓了一只公鸡塞给杨大头。杨大头没要，他们家不缺鸡。他看罗家过得不富裕，罗家更需要鸡。

到了路口，苏成业就下马车了。

“大头，二头，我走回去就行了，你们赶紧回家吧，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小舅，那我们先走了。”杨二头挥手告别。

“好，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