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便先回了锦绣衣坊,她得同魏月燕处理好铺子里交接的事,不过本来这个时候她就该离开,所以手上其实没有什么接待客人的工作,只需与那几个绣娘和接手的掌柜好好说说就行。
“你没事吧?”谁知她一回去,魏月燕就非常紧张地上前来问候。
原来,先时南荣烬一到红尘酒家,那翠鸟绣娘便立刻回了锦绣衣坊,魏月燕听说自然匆匆赶来,想相助叶真,毕竟她先前的隐瞒就是为了此刻。
而同样出现在那里的,还有神锋长老。他却是因为在南荣烬走后,左思右想许久,实在于心不忍,打算过来周旋一二。
只是他们到门口时,叶真已经出手伤了人,他们也正好听到宫老先生的话,想进去的脚步只好停下,琅嬛山啊,潮汐阁和天羽山庄都难以与之相比。
眼下见到叶真全须券尾地归来,魏月燕一时忘了自己本不应知道她遇险之事的,那问话脱口而出。
叶真先是摇头,又反应过来,挑眉看向她问:“东家,怎么知道我差点出事?”
“咳。”魏月燕这才想起,正清了清嗓子准备搪塞过去,那不明真相的绿衣已经邀功似的说:“当然是我报信及时!阿真,东家对你可真好,怕你有危险,让我一句跟着呢。”
“我为什么会有危险?”叶真笑问。
怒视一眼绿衣,示意她回后面去后,魏月燕才说:“上回你不是说那封家可能找你麻烦嘛,我都记着呢。”
叶真觉得她说得有理,若不是听起来十分心虚,没有底气,她就信了。
“哦,那倒是有劳东家费心了。”但叶真到底没有戳破,也不去细想背后因由,她与魏月燕本来就是交易关系,不推心置腹才是正常。
何况现在看她的表现,显然也跟南荣烬一样误会叶真有了琅嬛山为依靠,不可能为难,而叶真本来也是要走的,萍水相逢合作过一段时日的人,她觉得好聚好散便可以了。
因而叶真没有再就此说什么让人尴尬的话,略提了提自己拜师,要与衣坊交接工作。
红尘酒家的事没两日传开来了,连刘凌绫和余柏都知道了,他们找上门来看望叶真。
刘凌绫这姑娘忒实诚,她觉得潮汐阁放弃叶真让人生气,竟然想不入门了。
叶真诧异地看了她一会,“你气性竟然这么大,我原本觉得你是最温柔软糯的女孩子,竟然看走眼了。”
“什么温柔不温柔呀!”刘凌绫被她这句话说得顿时红了脸,刚才生的气也瞬间漏掉了,“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好吧,那我也跟你说认真的,你道神锋长老为何与南荣烬妥协?”叶真问她。
“贪生怕死!”
听闻,叶真“噗嗤”一声笑了,“哪儿就论生死了,他在这儿再弱势,也是个知名门派的长老,南荣烬还能杀他?”
摇了摇头,叶真又说:“我猜他大概是为了其他入选的弟子,不妥协一时半会南荣烬自然拿他没办法。可不日你们就要启程了,这一路上我若还在,南荣烬自会想办法来寻事,极有可能波及你们。”
听她这么说,刘凌绫又对潮汐阁生不起恨意来了,她只能惋惜地说:“唉,可惜我们不能当同门了。不过琅嬛山更好,你去那里一定要好好的!”
叶真笑笑,没有告诉他们真相,其实即便宫老先生当时的话只是解围,并无意收她为徒,她也不会再去潮汐阁了。
没办法,虽然理解,但芥蒂已存在。兴许自己还是受到现实的毒打不够,叶真心想,还存了这样的意气。
待余柏和刘凌绫以及一众潮汐阁新入门弟子,随着神锋长老离开宁州回门派去,叶真也结束了锦绣衣坊的工作,正式拜师,搬到了红尘酒家。
翌日,一大早宫徵便将她喊来,给她一本心法,说:“虽然南荣烬误会得罪了琅嬛山,已经离开宁州回家去,但他也许会回过神来,想到去验证我的身份。其时,恐怕就会发觉被骗,以他的心性,只怕会追杀我们。”
“那我们要离开这儿吗?”叶真也想到了这一层。
不料,宫徵摇头,“不,这附近有适合你修行的地方,我们要在此等到它可以进入之日。我算了算,大约就在年底或明年初,因而,在此之前,你好好巩固一下境界。”
“弟子明白了。”叶真接过心法,然后眨了眨眼问:“巩固什么?我有什么境界可以巩固?”
“哦,你还没发现呢?”宫徵像是说一件极平常的事一样,道:“你已经入道了,眼下算是炼气初期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