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无情地拒绝了:“你自己想办法。”
千姬鼓起腮帮子,她赌气般的扑上去,抱住两面宿傩的脖子,恶狠狠地“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很好,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成果。
不知道是她力气太小了,还是他皮太厚了,她只在他的脖子处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和一些口水。
“哈哈哈哈!再努力一点啊,千姬!”
“……”
千姬冷静地把头埋在两面宿傩的颈窝,假装听不到他笑得肩膀都颤抖的大笑声。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饿得骨瘦如柴的流浪猫,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只螃蟹,却因撬不开它的壳而更加痛苦——等等,怎么又是螃蟹?他果然和螃蟹有血缘关系吧?
但她没有被这点困难打倒,她坚持不懈地再次咬了下去,小小的虎牙努力地蹭着两面宿傩的皮肤,仿佛这样就能磨出一个小洞,品尝到让她念念不忘的美味。
她都要被自己滴水穿石的精神感动哭了。
很可惜,这不足以撼动两面宿傩那颗坚若磐石的心。
脖子传来的酥麻让他稍稍眯起眼睛,他伸手扣住千姬的后脑勺,强迫她抬头和自己对视,唐突的分离使得他的脖子和她的嘴唇拉出一道细细的银丝。
他压低声音,问:“你在勾引我吗,姬君?”
千姬:?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那么勤勉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虽然没吃上),他居然这样亵渎她的努力!?
因此,哪怕她的视线扫到他脖子上的牙印和紫红色的痕迹,她也努力催眠自己不要心虚,而是坦荡荡地对上了两面宿傩的血眸:“勾引你那么简单吗?”
——恐怕世界上只有她会这么觉得。
两面宿傩用大拇指的指腹蹭了蹭她湿润的嘴角,不急不缓地说:“你可以继续试试。”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千姬突然来了灵感,她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唇瓣,心想,咬破嘴唇应该比咬破脖子更容易吧?
于是,她立刻付之于行动。
千姬身体前倾,在两面宿傩饶有兴致的注视下,她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犹如一只正在长牙的幼兽那般生疏地撕咬着对方的唇瓣。
这回终于有了点成效,淡淡的甘甜随着在嘴里化开的血珠扩散而开,她如饥似渴地舔舐来之不易的伤口,不料却被男人的舌头狡猾地卷起,将单方面的撕咬转变为一个亲密又热烈的吻。
千姬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享受美味的血液还是在享受这个吻了。
空气被霸道地掠夺走,呼吸不顺畅导致她有些难受地想要推开他,但当她软绵绵的力道拍在对方的胸口时,却被他按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她发出微弱的“唔唔”声来抗议,反倒是像在娇嗔地调情。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触感随着那股香甜的血味一道离开了她的唇,沿着她的颈脖一点点地向下挪动,酥麻感传遍全身,被她咬破的伤口在白皙地皮肤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浅红色的血痕,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蕊。
她突然理解两面宿傩刚才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不,还是有点不一样。
她可是不留情面地用力咬他脖子,但他现在纯粹是在货真价实地勾引自己吧!?
千姬晕乎乎地抓着两面宿傩的衣服,抱着不浪费的想法,她用食指抹了抹脖子上残留的血迹,伸入嘴中含住,美妙的味道简直是精致可口的上等佳肴,让她忍不住反复回味。
然后,她的脑袋就更晕了。
“等等……”
千姬按住自己胸口的衣领,她刚想说些什么来阻止两面宿傩想继续下去的动作,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让她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身体。
两面宿傩扶住她的肩膀,猩红色的眸子打量了她一番,随即,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神色:“就不应该心软让你喝。”
——你居然还会心软?
千姬本想这么吐槽的,但愈演愈烈的眩晕让她没有说话的精力,她难受地扶着胀痛的额头,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维持着正常形态的两面宿傩竟然分裂出了好几个虚影。
这下别说四只手了,八只手估计都有了。
最终,千姬实在承受不住吞咽下的鲜血中蕴含的膨大咒力了,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两面宿傩接住了陷入昏迷的少女,黑色的长发垂在了地板上,细长的颈脖因后仰而勾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点点猩红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衬得她更加诱人可口。
他舔了舔嘴唇,反转术式治愈了被千姬咬破的伤口,埋头沿着她脖子上的那道不连贯的红痕舔舐了一遍。
血迹很快就清理得干干净净,他抱起昏迷的千姬,将她放在了被褥上,不带恶意地嘲笑了一句:“果然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