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啊?
两面宿傩那家伙在干什么?
“冷静点,是我。”闯入者无奈地松开抱住千姬的手,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胡乱地拍打,“我松开你,但你别乱叫,好吗?”
然而,不等她点头答应,闯入者眼神一凛,他飞速地往后方跳了几步。
刚才他站着的地方被一道又深又长的裂痕取代,硬生生地将千姬和自己分了开来。
两面宿傩从窗户翻了进来,视线停在了无力跌坐在地上的乌发少女的身上,他的表情变得更加阴冷,像是从地狱归来的鬼神。
他抬起眼,血眸冷冷地看向另一头发型奇异的妖怪:“奴良滑瓢,你活腻了么?”
直面两面宿傩的杀气,真身为滑头鬼的大妖怪无奈地摊了摊手:“我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啊……她怎么了?”
“死了。”
奴良滑瓢:“……”
虽然他看出来了,但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听到两面宿傩的声音,混乱的大脑稍许镇静了一些,千姬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失态了。
她沉默地垂着脑袋,眼泪沿着下巴滴在了撑着地面的手背上,无法掌控的状态让她非常烦躁。
盯着湿润的皮肤,她愣了几秒,然后悄悄地勾了一下唇角。
——啊,这是一个好机会呀。
千姬抬起挂着泪痕的脸,湿漉漉的金眸无助地看向两面宿傩,睫毛轻颤的模样像脆弱的蝴蝶般惹人怜爱,还未消散的的恐惧被她以更夸张的方式演绎了出来。
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一头扑入正向她走来的两面宿傩的怀里,纤细的胳膊像抱住浮木般紧紧搂住他的腰。
“宿傩……”她轻声细语地唤道,“我差点以为,这次你又不在。”
像是害怕他抛下自己似的,胳膊绵软的力道又收紧了一些,她扬起脑袋,对着男人露出了一个反常的温顺笑容:“还好你来找我了。”
“……”
两面宿傩非常烦躁。
少女这番易碎的模样让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暴虐,恨不得把周围所有的一切统统破坏掉。
他知道她已经死了,他知道那次他不在。
他比谁都清楚。
这女人还要强调多少次?
不过,他不在意她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也没有心情去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故意也好、无心也罢,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她依赖他。
注视着千姬那脆弱无助的表情,两面宿傩极力压抑着心中的躁郁,赤红色的眼眸晦暗不明。
他心想,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把这个弱得要死的女人的脑袋给拔下来。
可他偏偏对这个无用的姬君产生了无用的感情。
“我不是在这儿么?还哭什么。”两面宿傩用指腹抹去了千姬脸上的泪痕,轻柔的动作和不耐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又不是我想哭的。”千姬吸了吸鼻子,眼底的不安收敛了几分,她蹭了蹭他的胸膛,以撒娇的的口吻责怪道,“怪你,怪你不在。”
两面宿傩轻哼一声,没有辩驳。
心满意足的千姬偏过脑袋,这才看清把自己吓了一跳的闯入者。
这位被称之为奴良滑瓢的男人有着一个奇怪的发型,上金下白的头发像一把鸡毛掸子似的横在空中,发尾还扎了一个小啾啾,金褐色的妖艳眼睛下方有一对对称的黑纹。
千姬视线下移,他的衣服领口敞开,露出漂亮结实的胸肌,胸肌以下的位置则被白色绷带裹住。
她看了看袒胸露乳的奴良滑瓢,又转头看了看身穿女式和服的两面宿傩,陷入了沉思。
莫非强者都喜欢穿得比较……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