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她今晚又跑客房睡,把自己锁得紧紧的,他无法靠近。
晚上躺在陈青玙怀里的温絮收到蒋勤发的“小作文”,她懒得点开,叹了口气。
“怎么了?”陈青玙拉过被子盖好她肩膀。
温絮愣了会,问他道:“陈青玙你会不会觉得我对我妈很没办法,很懦弱。”
每次被蒋勤气到,最后还不是拿她没办法,继续维持老样子。
“不会,因为她生你养你,她对你负责过,你心里记着她的养育之恩,所以感到无可奈何,不是懦弱,是因为你心怀感恩。”
陈青玙的话让她心里负担少了许多。
温絮:“我是愚孝吗?”
陈青玙:“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赞同妈的立场,只是没有把局面弄得很难堪。”
她心中的郁结被打开,开怀一笑:“谢谢你……很安慰人。”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这些话都是她心底真正的声音。
“所以下次有事别把自己独自锁在屋内。”陈青玙昨日确实担忧了一整晚。
蒋勤的举止太过激进,温絮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就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我挺惜命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温絮拍了拍他肩膀保证道。
陈青玙心里头叹气,不止这个,他只是希望她难过会依靠他,他可以同她一起消化负面情绪。
“知道了。”陈青玙在黑暗中无奈一笑,“太太,晚安。”
温絮‘嗯’了声闭眼入睡,压根不知道身旁的男子在深夜里哀愁。
*
温絮在第二天上班路上才打开蒋勤的信息。
通篇都在写着她的良苦用心和爱之深责之切,她收起手机闭眼躺下。
开车的陈青玙看了眼她,“不开心?”
“倒没有,本来就没怀着希望打开信息,哪里来的不开心。”温絮点开车载音箱,晨间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报在车内响起。
陈青玙今日去大学办事,顺道送她去上班,到目的地后约定好晚上来接她回家。
她从车上下来正好碰上跑着来单位的农悠乐。
“絮姐早。”农悠乐笑着问早,眼神打量了一下眼前价值不菲的车子,想要看清主驾驶的人,可惜只看到一个侧颜,还不到一秒,门就关上了。
只知道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子。
“早,今天早晨和各省开汇报会,你会后可以和他们的秘书沟通,会议记录做起来就不会太吃力。”温絮想到她昨天为记录发愁,贴心嘱咐。
农悠乐却觉得她的话听着不舒服,显得她很笨手笨脚,这点小事都需要教,碍于资历,她笑了笑:“知道了,谢谢絮姐。”
温絮没多留意,她赶着和司长对发言稿,以及后续的工作安排。
一忙就是一整个上午,到了中午,司长叫她一块去吃饭,两个副司长都跟着一起。
农悠乐拿着托盘站在不远处,有些羡慕。
和她同期考上,入职隔壁高校司的许故走到她身旁,问道:“怎么不坐?”
“找位置……”农悠乐随口解释。
“你在看你们司长和副司长啊?难道你想和他们坐一块?”许故惊讶问。
农悠乐反问:“你不想?”
许故:“别了吧……刚来的时候一块吃过。正儿八经一点就是聊工作和学业,随意的话就是问你是不是单身或者是一些我们年轻人很没用参与感的话题。”
农悠乐不这么认为,她说道:“温絮不是和我们一个年龄?她不也是参与其中。”
许故被逗笑:“絮姐只能算和我们是半个同类人,她工作能力很多领导都认可,老实本分做好手头的事,坐在领导身边大多都是聊工作。就算其他话题她也可以啊,她结婚了,很有参与感。”
“温絮结婚了?”农悠乐惊讶问。
看不出她像已婚的样子。
许故点头:“你不知道吗?很多人都知道啊。”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男同胞没有向她示好的原因,温絮一向公私分明,同事就是同事,她都不会更深一步发展。
今天豪车上的男子难道是她丈夫?
农悠乐突然觉得舌根泛苦,今日的午餐索然无味。
而这边的温絮有点头疼,领导聊完工作扯日常,几个话题都抛到她身上,她三两句带过。
她眼神在食堂里飘忽,对上农悠乐的眼神,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卫茹也注意到,叹气说:“今天小农做会议记录不知道需要做主持,拿着话筒说话语无伦次,最后是同和她做记录的许故上场救急。”
只要不是大型会议,司里都安排会议记录人兼主持人。
“她刚来,正常。”温絮回答。
卫茹:“希望吧,要是来的每个都像你当初一样省心就好。”
“过奖了,也是摸索过来的。”温絮其实也没比农悠乐好到哪。
“今晚司长组织友谊排球赛,你得留下来打哦。”卫茹也不再纠结,提起了方才和赵立发的决定。
单位很喜欢办比赛,加上他们司长又是学体育经管出身,每逢各地方来了人,司长都叫大家打友谊赛增进感情。
温絮一听就知道作为年轻主力不得不上场,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