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一番后,他从一个粮袋里抓起一把谷物,又随手抄起一块碎石打下来一只围观的鸟雀,把谷物灌进它的体内。
激烈挣扎着的鸟雀很快在唐璜手里变得奄奄一息,它一直在试图做出呕吐的动作,但唐璜掐住鸟雀的喉咙不让它吐出来。
最后鸟雀脖子右拧,死了,唐璜松开手,鸟嘴里渗出的血液落在他的手甲上冒出蒸汽。
“拜蛇教下的毒。”黎明骑士的表情让芬顿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忧虑,“提图斯的军团完蛋了。”
“不,不止是提图斯。”芬顿抽刀劈碎那只浑身开始急速腐烂但却活蹦乱跳起来的鸟雀,“七十字要塞也完蛋了。”
......
深吸一口气,吐出,带有温度的浊气混杂着血腥味儿,提醒着七十字要塞附近的人,他们还活着。
凤凰骑士集结在一起,死死摁住已经发狂的将军。提图斯被他们捆绑得严严实实,甚至为了提图斯不伤害到他自己,忠诚的凤凰骑士只能委屈他,把他的牙齿全敲了下来。
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污血混合着不断分泌的脓液,顺着提图斯的喉咙一点点深入都他的胃部,即便已经发狂,凤凰骑士仍然能听到曾经的将军发出叫人不忍倾听的惨叫。
为了不让自己那么难受,骑士们找来布匹堵上了他的嘴。
忙完这一切,心力交瘁的凤凰骑士们各自坐在城墙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切都在按照皇帝的意志进行,七十字要塞如愿以偿地被攻克了,原本打算支援而来的烈狮境西境大公的军队当即调转方向回去拱卫烈狮城。
只能说这位西境大公的运气好,不然他就可以亲自下场,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剧变。
剧变发生在攻克七十字要塞后的第二天,最开始只是有军士对随军医生反应说肚子不舒服,随军医生也没有在意,随便给他们开了点草药。
可紧接着,反应自己肚子不舒服的人越来越多,开出的草药也没有任何效果。随军医生只能汇报给提图斯将军表示军队里可能出现了瘟疫。
大规模的军队,还是在雨水连绵的气候里,发生瘟疫属实正常。
提图斯按照以往的办法把患病的士兵全部隔离起来,准备等他们死后,隔一段时间再把尸体烧了。毕竟这个时间点,这个要命的位置上,他不敢冒险让更多的人再感染瘟疫,只能严禁所有人禁止靠近。
可又有谁能想到,没患病的人是不靠近了,但死人也长了腿啊,死人长腿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说来也讽刺,吃了大半年烂谷子的军士,在他们死后没几天就吃上了肉。
这些活着的死人朝曾经的同伴发起猛攻,他们似乎并未完全丧失意识,在以如野兽般扭曲的前行方式下,还能操纵武器,对准同伴甲胄的弱点刺戳。
而他们则极难杀死,即使被钝器重击达成肉泥,活着的人都能看见肉泥状态下的血肉还在不断翻滚重塑。至于寻常的刀剑杀伤力就要大打折扣,弓弩则直接成为了摆设。
即便是能征善战见得多识得广的军团士兵,看见这种亵渎生命的疯狂行为,都难以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在他们的将军提图斯也被确认发狂后达到了顶峰。
明明刚刚才亲手夺得了一场胜利,士气本该绝佳的巴克斯军团开始出现了溃逃,军官无法约束住逃兵,因为本该用来督战的军士同样出现了狂躁攻击他人的情况。
这场战争,没有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