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一场大战等待着他,这场战争带来的威胁比迦图人还要大,一个有着完善体系的,并不是以劫掠为目的而是以彻底征服这片土地为目的的精锐军团正在虎视眈眈地等待自己出招。
只需要一次微不足道的失误,就能彻底葬送自己这么多年苦心孤诣积攒下来的成果。
这个世道是弱肉强食的世道,是一个把社会达尔文理念贯彻到极致的世界,贫弱者只能沦为强者的食物,化作营养滋润他人后,强者再去挑战更强者。
没有人会因为白鹿堡还弱小需要成长就放过这里,任其慢慢发育苟到最后再和白鹿堡公平竞争。敌人会做的只能且必须是在自己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将自己扼杀在摇篮里。
因此,想要发展,想要安安心心地种田,想要在一个大争之世里做一个局外人坐看别人打生打死,等到最后才出场收拾残局。
绝无这种可能。
打,必须要打。
和平是打出来的,和平的可贵是因为战争的残酷对比出来的,只有不惜一切代价地打,让所有觊觎白鹿堡,觊觎整个烈狮境东境的敌人感觉到痛了,怕了,不敢再对白鹿堡出手了,自己才能够畅享将来之后的事情。
撇开宫廷自己单方面与巴克斯人和谈,以此保全白鹿堡的领地,那是想都不可想的事情,且不谈自己忠诚于宫廷与否,就算是和谈了也必定要承受巴克斯人提出了天价条件,巴克斯人赢了,战后还要沦为比他们本国人还要低一等的走狗,巴克斯人输了,战后等待自己的要么是绞刑架要么是流放他国。
百害无一利。
所以还是只能打。
如果说迦图人的入侵在时候证明了自己还有白鹿堡的价值,那现在与巴克斯帝国的大战就是自己的立足之战,是未来时间里能够安稳种田的决定战役。
打输了自然无话可说,可要是打赢了,那就满盘皆活。
自己可以携得胜军威还有自己的威望名正言顺地实际控制住长河镇,之后整个烈狮境东境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即便是宫廷的命令也必须要考虑自己的态度。
这是什么?是安纳托利亚军区的将军,是幽州节度使,是并州刺史。
是他芬顿彻底腾飞与潘德大陆的起点,是他将来对抗各国强军,邪教徒,恶魔,乃至于神明的基石。
因此,这一战,他必须赢。
无论付出何等代价他都必须赢。
“卡尔大人,他走了。”直到战马彻底消失在了视野内,士兵来到卡尔身边,“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如果是敌人,刚才我们那个距离绝对可以射死他,如果是朋友我们就应该放他进来。”
男爵犹豫着甩了甩头,还是没能转身看向芬顿离去的方向,“芬顿绝不是我的敌人。”
“但也不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