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烟扯了扯他袖口。　　　　她侧过头，忽然跳到秦衡怀里，胳膊挂在他肩上。　　　　红酒杯泼到他肩上。　　　　绵长的吻过后，梁烟趴在他耳边说：“明天我送去干洗。”　　　　“好。”不想出面开庭么？不去也好，省得碍眼。　　　　梁烟得逞的笑，浓密眼睫划过他脖颈，酥痒痒的。　　　　秦衡完全没有注意到肖雅容的存在。　　　　她在他面前。　　　　他当然注意不到其他存在。　　　　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爬墙，为了见他爱的女人。　　　　梁烟觉得他可以胜任隔壁老秦。　　　　秦衡掌握主动权，捕捉她唇齿的气息。　　　　他和她之间，无声的暧昧。　　　　从阳台到卧室，梁烟伸手推他：“你去洗澡。”　　　　秦衡没说话。　　　　他在克制。　　　　梁烟被抵在门板上，他的吻渐渐往下。　　　　门锁发出声音，有人在外面敲门：“……你有本事开门啊！”　　　　梁烟：“……”　　　　她明显察觉到男人身躯一僵。　　　　他停下动作。　　　　目的达成，梁烟不再撩拨他，整了整衣领，低头一看，不满意。伸手拉开，露出肩上的吻痕。　　　　等肖雅容撒够野，她才慢悠悠的开门。　　　　秦衡站在梁烟身后，解了三颗衬衫扣，眸光深邃又晦涩。　　　　肖雅容的表情从惊讶，到狰狞。　　　　“肖大姐。至于这么无法接受？”梁烟说这话时，故意将右肩对着她，“我只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　　　　肖雅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来真的？”　　　　她想起剧组床/戏那天，秦衡没有被换角，梁烟上阵试演。热恋中的亲密，袒露无疑，那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司机在外面路口。”秦衡开口，“我会让他送你回去。”　　　　五分钟后，肖雅容终于强行被送走。　　　　秦衡推门进来。　　　　梁烟坐在床头，逗阿猫阿狗似的：“过来。”　　　　“我有时候会想，”他拿开她手里的高脚杯，“是不是因为我和肖雅容的关系，你才会接近我。”　　　　“是啊。”梁烟点头，“我在报复肖雅容。”　　　　秦衡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知道你不是。”　　　　梁烟：！！！　　　　她哼一声，叫他“复仇工具”。　　　　秦衡：“……”　　　　“我回去了。”秦衡说，“明天要不要我去接你？”　　　　梁烟伸出指尖，在他皮带扣上点了点，一脸嫌弃的将他推开：“不要。”　　　　“那我过来等你好不好？”　　　　梁烟：“不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秦衡捉住她的指尖。　　　　梁烟：“……”　　　　*　　　　第二天，离婚案开庭。　　　　半小时不到，蒋铭方全面溃败。梁烟方只来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律师，语言组织流畅，甩出蒋铭婚内出轨的石锤，图文并茂，各种通话内容为证，内容不堪入目。连主法官都震惊了，堪称年度最佳石锤流程。　　　　蒋铭身后做了一帮陪审团，他本人满脸弱小、又无知。　　　　寰宇律师团成了闷葫芦。　　　　蒋老爷子戳着拐杖发火，律师团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如果能证明女方，在这段婚姻关系内，也和别人保持不正当关系……”　　　　蒋铭打断道：“没、没有。”开什么玩笑，梁烟在他头上种草原，这能主动说么？他脸往哪里放？　　　　总法官锤头一敲，判定离婚，并且宣判：梁烟将会拿到寰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蒋老爷子气得当场站不住，差点要叫救护车。　　　　蒋铭全程犯迷糊，法官锤子一敲，他才陡然清醒过来，脑海里像断了根弦。　　　　根据流程，拿到离婚判决书，当事人双方需要一起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件。　　　　梁烟一觉睡得香，干洗店去完，带着张助理逛一会儿街，她现在的财富值，可是本城第一富婆。　　　　等梁烟到民政局，蒋铭坐在大厅，等了将近三个多小时，期间去了四五趟洗手间，照镜子，又是喷香水又是整发型的。　　　　他看到梁烟摘下墨镜，踩着细高跟走来。他赶紧站起身，不知情的，能以为他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离婚礼物。”梁烟摊开手，蒋铭一颗心跳得小鹿乱撞，刚想自作多情的放上去，张助理满头大汗，从手里拿出最小的手袋，交到梁烟手里。　　　　蒋铭尴尬的收下礼物。　　　　他拆袋一看，里面放着几盒生发产品，特意标明是两个疗程的。　　　　蒋铭：“……”　　　　他严肃的蹙眉，想通什么，冲梁烟笑了：“以前你就喜欢我做手工礼物，家里摆着一堆纪念品，什么恋爱一百天啦，结婚一千天，还有各种情人节。我知道那些都不值钱，你这次破费啦！”　　　　梁烟没理他，放任他一个人自言自语。　　　　离婚本盖完戳，梁烟顺手扔给张助理，她电话接不停，山石打电话恭喜她喜提股份，每年坐等分红，不少以前根本看不起的梁烟塑料富太们，纷纷打电话给梁烟，摆明要抱大腿。　　　　……这可太有意思了。离婚后的社交地位居然还提高了。　　　　蒋铭两手抱着离婚本，翻开看一遍，捧在心口，过了一会儿，又翻开看一遍。　　　　他现在脑子里乱成浆糊。　　　　女人对于他而言，有走肾的，有走心的。他在这个圈子里长大，耳濡目染，见的多了，早就分不清什么是走心和走肾。女人嘛，调剂生活的附属品。　　　　梁烟戴上墨镜，真心很想装不认识这个人。　　　　想到以后有一丢丢可能性，他还能和自己一起开分红大会，梁烟提醒他，刚领的是离婚证，不是结婚证，不要矫情兮兮的，“你能正常点么？”　　　　“啊？”蒋铭反应过来，“哦……”他用袖口擦一遍离婚本，放进胸膛前的口袋里。　　　　梁烟看了一眼，小口袋装不下，露出红色外壳边沿。　　　　……越看越像新郎。　　　　他今天穿一件私人订制的燕尾服，黑色皮鞋锃亮。　　　　梁烟：“……”　　　　刚走出民政局，狗腿子蒋铭上线，“你不是最爱喝附近的一家奶茶么？”　　　　梁烟嗯一声。　　　　“什么口味？”蒋铭问，“还是四季奶青加奶霜，去冰半塘？”　　　　梁烟：……呵，男人。　　　　一分钟不到，蒋铭回来了，跟她吐槽排队人太多，他特意花钱插的队。　　　　“插队是不礼貌的。”梁烟说。　　　　蒋铭立正，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梁烟没有接奶茶的意思，蒋铭只好自己捧着，离婚等于重获新生。换句话说，蒋铭像重新认识了一回梁烟，这感觉立马不一样了。　　　　渣男的脑回路总是神奇到无可救药。　　　　他注意她的细高跟，刚想说开口说什么，他记得梁烟以前不爱穿高跟。　　　　“蒋先生。”梁烟提醒他，“我们已经没关系。”　　　　“蒋太太不是你的话，更不会是肖雅容。”蒋铭想都没想，脱口道。　　　　“听见没？”梁烟扬了扬下颔，“肖大姐。”　　　　蒋铭回过头，面前停一辆拉风的法拉利，肖雅容从另一边的柱子后面走出。　　　　“skr~”　　　　梁烟坐上副驾驶，助理小张负责开车。　　　　留蒋铭吃了一屁股价值十万美金的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