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耳光真疼啊,拍完了王弁觉得脸颊发热。
啪。啪。
又来了两下,这回彻底把王弁打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水里,脖子以下淹没在水中。
他突然觉得自己呼吸困难,马上就要呛水!
王弁反应迅速,连滚带爬地从水里蹭出来,跌坐在松软的河床上,让自己喘了口顺畅的气儿。
王弁一边喘气一边打量周围。
眼前绿树成荫,微风吹来还可以闻见花朵的香气。面前是一条小河,哗啦啦地从眼前流过,水流清洌,并不深,可以隐约看见几尾鱼儿游来游去。
然而这样一派祥和且生机盎然的景象,却让王弁觉得由衷的怪异。
是很怪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智商终于成功上线的王弁有些慌张。
是梦吗?
肯定是梦,他现在应该在村里的卫生所里,躺在床上,没准儿还插着呼吸机。
吸气,吸气,说不定还可以闻见消毒水味。
然而,直到他都快缺氧了,脑袋犯晕,周围的景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鸟语花香,微风潺潺。
要不再试试憋气?把自己憋醒?
王弁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太二了,但眼前的一切让他产生了十足的不安定感,使他来不及思考这么做的合理性。
他果断地将头伸到河水里,试图看看能不能借此清醒过来。
咕噜噜噜……
水面上不断地冒出泡泡。
一分钟后,两分钟后,还没到三分钟的时候。
只听啪的一声,王弁迎来了今天的第四个耳光,扇得贼疼。
他是被鱼尾扇的,前几次应该也是它。
这条鱼的尾巴中间有一条像血丝一样的红线,王弁之前隐约看见过两次。
被同一条鱼扇脸颊这种事,脾气再好也会感觉没面子。
王弁默默捂着流血的鼻子退回到岸边。
这次被扇后,他总算镇定下来了。
他靠坐在一棵疑似榕树的树下休息,这棵树的树叶是红色的,叶心处有一些黑色的纹络。
王弁捻了一片树叶放在手里把玩,他在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
也给自己的身体留一些休整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上到下总感觉有一种滞涩感。
树下阴凉,折腾了这么久后他多少有些困倦,靠在树干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光怪陆离,似真似假。
一会儿梦见有人在他耳边哭,说他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了,还没孩子老婆热炕头,估计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到死都是个处男。
王弁心想这话说得忒过分!
谁说我没摸过啊,七岁的时候还跟小姑娘在同一条河里洗过澡呢,女孩子的身体他都见过。
一会儿又梦见有个小孩在他耳边说话,让他干什么干什么。但是那声音太小了,他一直说自己没听清,没听清。最后小孩气得哇哇大叫,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甩得王弁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天色已经变得黑沉,倒是比白天寂静很多。
许是因为睡了一觉,王弁的精神状态好转,他开始能够渐渐地接受事实。
不然又能怎么样呢?被扇的那几下不疼吗?
一定已经肿了,他感觉脸颊又热又胀。
而且……
他饿了。
饿了就得找吃的,一个大男人还能被活活饿死?!
王弁扶着树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压压腿,伸伸腰。
嗯?怎么感觉身体比睡前轻盈了很多?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他没有细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哪里找吃的。
他没有太多关于野外求生的知识,只能凭借着记忆找一找可以入口的食物。
饥肠辘辘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所幸王弁没走多远,就被他找到了一棵结着果实的树。
王弁觉得这些果实肯定能吃,因为他看见被啃咬过的痕迹,而且还散发着阵阵奶香。
王弁没再犹豫,他一口气采了五六个,拿去河边洗干净,又用衣服擦了擦,将皮剥掉,奶白色的汁液流淌下来,瞧着又甜又多汁。
他咬了一口。还行。有点膻,和羊奶蛮像。
王弁脸上挂起了满足的笑容,三口两口全部都吃完了,勉强能混个水饱。
‘估计一会儿还得饿,’王弁心想,‘我得找到抗饿的食物才行。可是现在天都黑了,怎么找?再说也不安全,山林里极有可能会出现野兽。’
“还是先找个地方睡觉吧,没有睡觉解决不了的事儿。”王弁苦中作乐,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摸了摸又肿了两圈,犹如猪头的脸,决定用睡觉来解决一会儿可能出现的饥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