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扩早已猜到,扫视了三位小厮一眼:“府里就只有他们吗?”
气势如虹。
小厮们不由畏缩。
骆老夫人心知打不过穆扩,他可是龙虎卫的指挥佥事,也上过沙场,便缓和了脸色道:“穆公子你莫要冲动,不如等穆夫人前来,我们再商量商量,何必闹得不愉快,以后阿莺如何面对穆夫人?”
穆扩道:“不必,家母与姨母分别多年,好不容易寻到,却是阴阳两隔。两位表妹为此去与家母团聚,也是人之常情,难道骆老夫人连这点人情都不准?”
骆老夫人当然不准。
一旦骆莺去了穆家,有这层关系,她再也没有办法把骆莺要回来。她毕竟只是继祖母,而穆夫人是亲姨母,还是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家。
“穆公子,不如问问阿莺……”骆老夫人笑着看骆莺,“阿莺,你需得好好想想,如此做,恐怕对穆夫人也无益吧?”
见她要利用姐姐的善良,骆燕抢着道:“有什么无益?你拦着不让我们去跟姨母见面,是有私心吧?怎么,是怕不能再要挟国公爷提拔二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这话显然是激化矛盾,骆老夫人的脸色一变:“死丫头,你混说八道什么?”
穆扩不想再拖延时间,对小厮道:“让开。”
小厮大着胆子阻拦。
他以掌为刀,劈向身侧的桌面。
只听啪的一声,那几寸厚的桌面竟然断裂成了两截,像是被板斧劈开的一般。
小厮们吓得面如土色,这掌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不得成烂泥了?当下哪里还敢拦着,退出一丈开外。
穆扩一手拉一位表妹,快步离开了骆家。
骆燕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大门,笑嘻嘻道:“表哥,你好厉害,我能不能跟你学武?”姐姐说跟男子习武不便,跟表哥就没事了吧。
穆扩好笑:“你学什么武,有需要我的地方,说一声便是。”
骆燕听了十分欢喜,甜甜道:“多谢表哥。”
骆老夫人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许氏刚才也被吓懵了,此时才反应过来:“母亲,他这样抢人,我们是不是该去衙门上告?”
一时之气,谁不想告,然而这等家事,哪位官员会受理?信国公来一句,姐妹俩是内子外甥女,恐怕就不了了之了。
骆老夫人揉着心口:“真告到衙门,必得要传召人证,我们能控住家中奴仆,隔壁那些人家你能管得了他们的嘴?谁不知道阿莺的娘是个孤女,当年邵文寻死觅活要娶,弄得多少人看笑话?他们敢在信国公面前撒谎?”她长叹口气,“再说,真到这一步,那之前的事就全都白费了。”
他们这是与信国公府为敌啊。
许氏听明白了,不由后怕:“那母亲如何打算呢?”
骆老夫人闭目道:“再说吧。”
她现在想不到任何办法。
见骆燕与骆莺一直不曾回来,骆箐学完琴出来后问在外面等候的翠雀,她本来还想看骆燕被程茂英惩罚。
翠雀道:“姑娘不知,穆公子将大姑娘,二姑娘强行带走了。”
骆箐大为惊讶:“他如此霸道,竟无视祖母吗?”就算是信国公的儿子,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吧。
“他说大姑娘二姑娘是他表妹……”翠雀也不是十分清楚,“好似大夫人是穆夫人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骆箐愣住,而后厉声训斥:“无稽之谈!”恐怕是穆夫人找不到办法接骆莺回去,编了一个故事。
这段时间,她可以接受骆莺的运气好,但她绝不相信,骆莺的命有那么好。
就她跟骆燕这样的,怎么可能是什么流落在外的千金大小姐?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