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以告诉则则吗?”傅则扬起纯真质朴的笑意来,眨巴两下眼睛。
姜应檀瞟了一眼,“你真想知道?”
傅则使劲儿点头,“不然则则怎么对症下药呢,娘亲可是说了,哄娘子不能随意敷衍,得谋定而后动!”
姜应檀但笑不语,这位已故的忠国公夫人可真是一位妙人,如若她还在世上,自己或许是想见一见的。
“姐姐说说嘛……”见姜应檀并未恼怒地拉下脸,傅则越发得寸进尺,扯住她寝衣袖子小小拽了几下。
“告诉你无妨,”姜应檀放轻力道,拍开他放肆的手,慵懒地扶着侧颊,“不过,若是你听不懂,本宫是懒得多费口舌的。”
傅则目光迥然,翘首以待。
“真要论一论往事,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姜应檀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姿势,很是悠然自得,眉梢带着不屑,“三年前,你……算了,唤傅二郎罢。”
着实是眼前人与原先的傅则差别太大,直接以“你”来称呼,总是觉得有些怪异,不如将两者分开看待,唤起他的家中排名来。
傅则嬉笑道:“好呀,反正我可不认那个笨笨的自己。”
姜应檀眉目淡然,将往事缓缓道来,“五年前,北燕新帝慕容迟野心勃勃,举兵来犯,而忠国公谋略不足,数度不敌慕容迟,西北战场节节溃败。”
“三年前,忠国公退回京城养伤,傅二郎一力接管西北军,与忠国公世子傅褚合力,大败敌军,平息了多年战事。”
“傅二郎当时不过二十有四,立下战功。回京后,最先碰上的不是赞扬与嘉奖,却是满朝文武的忌惮,”姜应檀说到这里顿住,讥笑一声,“他们放言道,忠国公先前节节败退,傅二郎年纪尚轻,无法担当重任,自是不能执掌西北大军。”
朝堂上那些老东西就像贪婪的饿狼,总想着去别人那里撕扯下新鲜的肉来,可给了他们再多,这些人的胃口都填不饱。
“接着呢?是长大的我大发神威了么?”傅则听得津津有味,倒是不担心自己吃亏,毕竟如今可成了大将军呢!
“大发神威?”姜应檀嗤笑,“不,是胆大包天,打起了本宫的主意。”
如今陛下,当时登基仅仅四年,在朝堂上的根基太弱,急需有人成为他的助力。正巧,傅二郎顶着赫赫战功,却成为众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亦是快无路可走。
之后的一日,傅二郎主动请见天弘帝,君臣相谈两个时辰,期间挥退了所有宦官侍女。待殿门再度打开,随着傅则一并出来的,便是那道赐婚旨意。
听到这里,傅则脸都臭了,“岂可如此作为,娘亲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则则以后要对婚事慎重!”
姜应檀不以为意,“确实慎重,这是他当初唯一能选的路子。”
觉察出姐姐话里的怨气,傅则顾不上生闷气,讨好道:“许是因为暗地里心悦姐姐,才会应下赐婚呢?”
姜应檀满脸愠色,“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