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澄安表情明显变僵,眼里闪着执拗的光,“挺好的。”
他抬起头,对到来的朋友说道:“各位都坐吧,待会儿吃完唱歌放松一下,明天我就要走了。”
时清跟段言薇找地方坐,想找个熟人多的位置。
“坐我那里吧。”邵澄安拦住她们,怕被拒绝,又道:“就当一起吃最后一顿饭,以后很难再见面。”
他的眼神始终放在时清身上,分毫不舍得偏离。
时清刚才跟朋友聊天的时得知邵澄安母亲嫁给了一位白人,他也要跟着过去,路途遥远,机票不好订,不出意外是真的不会轻易回来。
听他这么说,点头答应:“行。”
邵澄安眼里露出笑意,有几分难掩的激动。
几桌离得很近,坐哪儿都差不多,今晚来的有一部分是邵澄安很好的朋友,但大部分人都跟他关系一般,以前过生日没搞这么大阵仗,这次叫这么多人过来,只说是舍不得大家。
有人请客吃喝玩乐,大家都挺乐意来,饭后服务员进来收拾一下,一众人开始点歌唱歌,老朋友见面玩的不亦乐乎。
时清喝了点酒,脸颊泛起微红,坐在那里动都不想动,段言薇此时正在唱歌,音色很好,但严重跑调,还没唱完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围观的朋友跟着大笑。
耳边一片嬉闹声,包里的手机响了很多次都没有听见,时清端起一杯啤酒往嘴里灌,她酒量不差,但很容易上脸,外人看她这样还以为她醉了。
众人玩的高兴时,邵澄安来到时清身边坐下,他喝了很多,但没醉,朋友的眼神都在唱歌跑调的段言薇身上,没人看这边。
“时清,我有话想对你说。”他身上带着股淡淡的酒气,有些刺鼻。
同样一身酒味的时清难得没有嫌弃,看他一眼,还算平静:“如果还是当初的那些话,就别说了。”
“不是那些话。”邵澄安低头,嗓子因喝太多酒变得沙哑:“我拜托段言薇带你过来,不仅仅是要见你最后一面。”
“这个啊,我早就知道。”时清笑意轻松,姿态随意的喝一口啤酒。
就在对面,那位舍友在看他们,嫉妒使其表情微微扭曲,眼里的妒意不知掩饰,非常难看。
“我以后不会回来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想在走之前告诉你。”邵澄安道出这句话,突然沉默,好像接下来的话特别难以启齿。
她不急,耐心等着,抬眼看到段言薇跟几个朋友在玩纸牌游戏,还有几个人在点歌,热闹非凡,没人注意这边。
邵澄安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说:“当初在学校关于我们俩在一起这件事,是我找人传的,这么久以来瞒着你很抱歉,我跟你道歉,不强求你原谅。”
这事真的出乎意料。
时清手指搭在旁边的椅子扶手上,微垂的长睫轻颤,眼底闪过不明光亮,耳畔的发丝挡着半张侧脸,迟迟不说话就像在冷脸相待。
心里有点气,当初不知情,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用,那件事越传越乱,见邵澄安亲自出面澄清还对他有点朋友间的好感,现在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后悔今晚来到这,最起码知道了真相。
邵澄安苦笑一声:“没关系,想骂我就骂,本来就是我做的不对。”
她沉默,没有在外人面前骂人的习惯。
这时包间里走进来一位服务员,她扫视一周找到邵澄安,走过来说:“邵先生,外面有位先生说他要找时清女士,请问时女士在这里吗?”
时清抬头皱眉:“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