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谄媚道:“再且仙子应是最欢喜这人间的裳裙妆容的,今儿个特意请来会画半面妆的妆娘。”
一旁的妆娘亦是极为知道眼色,赶忙讨巧言道:“娘娘,妾身自幼便修习这妆容之术。在今都我的手艺自诩是极为精湛的。”
经妆娘之手修容的女子数不胜数,但是一踏入殿内便见这惊为天人的宫妃娘娘。
原以为是被宫中的娘娘请来描妆,谁知竟然见到当今圣上。
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也只有这般出众的女子方能引得帝皇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得红颜一笑。
躺在榻上的人听到安公公与妆娘,一唱一和的附和,才心有动容。素面朝天的起身走到几人面前,笑意打趣道:“何时这般知我习性了。”
“但是,我可当不得你的一声娘娘。”
妆娘听她此话,再窥见陛下神色黯淡,原是佳人无意。
但朝司求转瞬间便看开些,知晓她同意一同去赴宴,心情霎时好转。轻踢一脚安公公,示意他快带人去准备一番。
宫人随即紧跟谢卿姒到里间换裳上妆。
而朝武帝耐性十足的,安静坐下等着。往时除了批阅奏折尚且有这耐性,其余时候,甚至是上朝时都可毫无这般忍耐力。
待不知已是何时辰,朝武帝方才见里间的宫人掀开两侧的珠帘,而久等的佳人缓缓向他走来。
而金銮殿外的世家们也开始低头交耳,毕竟赵太后几次三番的派人去请陛下的动作,可是尽在他们眼底。
瞧到朝臣们躁动不安,赵太后更是感到颜面尽失,正要气得拍打桌面。此时就听到安公公一声:“陛下驾到。”
随他的话音落下,众人就见身着玄色帝王服的朝武帝终于肯露面。
但令他们心里震惊不已的确是走在他身侧的女子。
绝世倾国的女子画以半面妆,半面容以金凤羽翼为饰,翼上是繁杂的金饰花。
流苏金钗簪于发鬓后两侧,发鬓中侧以金黛蓝牡丹为主。长至锁骨的金珠耳饰,随着正红绣以金凤的宫装衣裳摇曳。
这着实令几家欢喜几家愁。
赵贵妃更是顾不得跪在地面行礼,径直惊额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谢卿姒。
刚要发问她为何能着以皇后礼服时,却被看穿她心思的朝武帝投来凌厉的眼神制止。
包括赵太后的一众人等,皆被朝司求的所做所为给惊掉了下巴。
只见他动作温柔的搀扶失明的女子,让她坐于一旁后,自己才回到龙椅坐下让他们起身。
赵太后刚想要再与朝武帝二人杠上几句,毕竟让她等候这么久。但是思及关系到自家皇儿的终生大事,只能暂且忍下,先开宴。
朝司求见歌女于殿上起舞,不由想起在猎场上谢卿姒的一舞,真是糟糠之物怎能与奇珍相比。
转头打量安静于一旁饮酒的女子,他甚至连自个亦是不甚清楚。是何时让宫中手艺最精湛的绣娘,绣以皇后华服了。
就如不知何时动了心,见到她就好似前世有缘,今生才能再会一般。
原是从未想过她能穿上,但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念头一起,就动了歪心思。
“皇帝?”
赵太后见低下面带羞意,娇俏的贵女们心里好受不少。
她可不能让皇儿被君曼颜这等人给祸害了。心里拿定主意想让朝司求赐婚,随即叫几声心思早已不知在何处的皇帝。
他听后,不知是不是与谢卿姒待久的缘故,竟也一副懒散模样,询问:“太后有何事要吩咐?”
一旁的朝司和见自个的母后和皇帝谈及自己的婚姻大事,倒是好像今日的主角不是他。
面上摆明无关紧要的态度,毕竟娶谁不是娶,无非就那几位家世相当的贵女。
但当赵太后开口,就连他亦是感到出乎意料,听她悦声道:“本宫想择赵家嫡次女为司和的正妃,林家的嫡女为侧妃。”
不待朝武帝开口,谢卿姒听她这话,放下酒杯,戏谑道:“太后,您虽已年老,但胃口竟仍然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