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
薄九寒打开地府男人给的阵法图,匕首挑断筋脉。
割开手腕,鲜血外涌,数不清的血最终在地面绘制成了一个古老,神秘的阵型。
薄九寒脸色惨白,声音沉如湖水。
“今日,我薄九寒自愿放弃鲛人神格以骨血祭阵,祈求童真真魂魄归位!”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仿佛骨血被生生剥离,所有的骨头都在拆开,重组!
整个人如同疯魔一样,剧烈的疼痛呼喊出声惨烈的声音让外面的苏云心头一震随即是施加了个隔音咒。
薄九寒意识散焕恍惚中,他看到了童真真的魂魄在被强行灌下孟婆汤!
“真真,不要喝,不要喝!”
薄九寒心痛如绞,刹那间,一道霞光在眼里闪过,一切归于寂静。
床上的童真真动了一下。
薄九寒欣喜若狂,有用!有用!这么有用!
呼!
童真真猛然惊醒,看着面前的薄九寒,她猛的一把抱住。
而薄九寒在看到童真真清醒的刹那,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童真真急忙下床,将薄九寒扶到床上,脚刚一沾地,就看到房间里,满地的血组成的怪异阵法。
她急忙跑出去,门外的苏云看到她还没等做出什么惊讶的表情。
童真真就一把拽住她,恳求道:“苏云你快去救救薄九寒,他流了好多血。”
苏云急忙跟进去,点了几处重要的穴位,薄九寒的血这才算是止住了。
“苏云,这满地的阵法,以血浇筑的阵法是怎么回事?是薄九寒拉我回来回来的吗?”
苏云点点头。
“没错,我不知道薄九寒从哪里找来的阵法,但我刚才在门外听到,薄九寒放弃了自己的鲛人神格,以骨血祭阵,这才让你魂魄归位的。”
苏云没有隐瞒,她觉得童真真应该知道这一切。
童真真心头猛怔,放弃神格?以骨血祭阵?
“那……以后,他会有什么后果吗?”
童真真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恐惧的,她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苏云紧紧拧眉,深深吸了一口气:“重病缠身,备受折磨,每一天,都在经历断骨裂筋的惨痛。”
咚!
童真真脸色惨白,腿脚发软,她一个没站稳,身子直直朝一旁倒去。
腰部磕在旁边桌子的棱角上,她毫无反应。
以后的每一天,薄九寒都要经历这种痛?他是不是傻子!
鲛人寿命那么长!没了自己,还有下一个?
让一个活蹦乱跳的薄九寒,时时刻刻被病痛折磨,童真真觉得,那样会生不如死的!
真的……值得吗?
在这一刻,童真真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她离开南海时,南万里说的那一句。
“你是个有福之人。”
当时,她觉得无稽之谈,遇到薄九寒是她倒霉了八辈子!
可现在,想到之前,她觉得自己可笑。
她童真真何德何能,能承受得起这么大的福泽?
童真真捂着心口,那里心痛如绞。
苏云叹了口气:“真真,你好好照顾他,我让小花小草来收拾一下房间。”
这满地的鲜血,阵法,被普通人看到,是会有惊恐,会有闲言碎语的。
童真真坐在床头,惨淡的看着薄九寒,指尖一寸寸描绘过薄九寒的眉眼。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
次日
苏云来时,看到童真真仍旧保持着昨天的样子,她拍了拍童真真的肩膀。
“真真,去吃点东西吧,你的魂魄刚刚归位,这样不眠不休,身体是撑不住的。”
“不用,我要等他醒来。”
童真真丝毫未动,视线在薄九寒的身上,半寸也未曾挪动。
苏云摇摇头走出房间,其实她也知道,是劝不动的。
一连七天,童真真没离开过床边,而薄九寒,也没有醒来过。
在第八天的早晨,薄九寒醒了。
眼睛刚一睁开,那股狰狞的疼就在身体里苏醒,薄九寒甚至能感受到有人在拿手术刀在将他的骨血分离!
他眼睛充血,暴突!
童真真按着他的肩膀,心痛如绞,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薄九寒,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能做什么!
一刻钟后,薄九寒安静下来,浑身跟过了遍水一样。
他看着童真真,扯了个笑:“幸好,幸好你回来了,我成功了。”
童真真泪如泉涌,骂了句:“傻子!”
薄九寒脸色惨白,七天的功夫,已经让人身形明显的消瘦,可那双眼睛在看到童真真的时候,充满了爱意,亮晶晶的,这让童真真更加绷不住了。
“真真,别哭。”
薄九寒伸手,想要去够童真真的脸。
他想要替自己爱的人擦干讨厌的泪水,可剧痛折磨的他让他连抬手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做不到。
童真真附身,将自己的脸贴在薄九寒掌心。
如同一个粘人的动物一般,轻微的蹭了蹭。
童真真含着泪:“吃点东西,好不好?”
薄九寒点点头,轻声问道:“你给我做吗?”
“好。”
童真真起身,顿时一阵眩晕袭来,她停顿了好几秒,这才稳住身子。
等童真真出了房间后,薄九寒死命的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被子下的另一只手掌心,因为他刚才死命的克制,掌心里已经是鲜血淋漓。
另一边
薄九寒大病初愈,童真真做了一点营养粥,给端了上去。
卧室里
薄九寒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童真真哄道:“再多吃一点,好不好?”
薄九寒思索了一下,点点头道:“一人一口?”
他注意到童真真的脸色,也是同样的难看,整个人很是憔悴。
童真真扯了丝笑,喂着一人一口,将不大碗的粥,这才吃完。
半个月后
自从薄九寒以骨血献祭,换取童真真魂魄归位后,他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床上躺着,剧痛让他一身一身的出汗。
几乎每天都要换两床被子,才能保持最基本的干爽。
薄九寒现在,就跟个废人一样。
童真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根本没什么办法。
慕容仲延和苏惜榕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纷纷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