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猫力气是大,他的确被砸得有些闷,他揉揉胸口坐起身,正好撞到虎斑猫轻蔑的表情。
李医生:“……”
靠,这猫成精了吧。
谢时做完手术出来,久等的家长们立刻围过去问手术情况,谢时笑了一下,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听起来有些低,但很温柔:“狗狗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谢谢,谢谢您。”家长终于放下吊着的心,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地笑起来,擦了擦眼里的泪。
阮甜推着小狗出来,谢时交代了一下后续需要的药水,然后进洗手间洗手。
这台手术时间比较长,现在也到了约定好的去看喃喃的时间。
以前的他要是出门,是肯定要留下个人来照看宠物们的,不过现在有大猫在,来回多远都不需要花时间,谢时也就没有告诉别人。
每一间病房都有监控,哪只宠物出现异常情况,都会立刻在手机上发出提示。
到了喃喃家,那个男人没在,只有女人和一个保姆。
喃喃正在客厅和小哈玩耍,一人一狗来回赛跑,看起来倒是很开心。
女人照旧拿着笔记本工作,偶尔会抬头看一眼,对吵闹习以为常的模样。
谢时和喃喃对话,问了她一些简单的问题,发现她还是有学习和理解能力,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傻子。
与其说是摔傻了,不如说更像是逃避。
她想要一直当孩子,不想那么辛苦的学习,于是她就活成了孩子。
既然有学习能力,谢时也教她一些基础的训导狗狗教程,教她怎么让小哈坐下,怎么让小哈握手。
小哈天性就是活泼好动,没玩够之前不高兴配合,再加上喃喃的原因,教学进行得很慢。
喃喃看着叼着玩具狂甩头的小哈,稚嫩地叹气:“学习好难哦。”
谢时弯了下眼:“是啊。”
“小狗学会坐下,就能爱我了吗?”喃喃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谢时。
谢时遗憾地说:“还不能。”
“那要怎样才能?”
谢时一条条数给她听:“一只小狗要学会坐下,学会不护食,学会定点上厕所,学会不用牙齿咬你,才能学会爱你。”
“好吧,”喃喃想了想,“我会教会汪汪的。”
“嗯,我相信你。”
谢时和女人约定的教学时间是半小时,半小时后,他和雪追起身准备离开,恰好男人这时候回来了。
男人一进门,小哈就露出了警戒又害怕的姿态,防备地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男人好像没有看到小哈的异常,面不改色地上楼,连招呼都没有和谢时他们打。
在男人眼里看来,他的时间很珍贵,每一分钟都要花得有价值,宠物医生是低等职业,并不值得他浪费时间相识。
谢时不在意这个男人,但雪追很生气,眼睛一眯,男人当场表演了踩空,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谢时揪住雪追的衣角,轻声问:“你干嘛?”
雪追义正言辞:“看他霉运缠身,我帮他摔一下,去去晦气。”
“你啊。”谢时无奈地笑起来,曲起手指,敲了他额头一下。
雪追瞳孔忽然放大,后知后觉地捂住额头。
谢时这一下不疼。
可是给他的感觉好熟悉,好像许久之前,这个人也这么说过他。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喃喃恢复起来?”谢时问。
“我没有。”雪追迟缓地回。
谢时半信半疑:“你不是最厉害的大妖怪吗?”
“我是只会杀人的妖怪,”雪追没好气地说,“不会救人。”
“……行吧。”
“不过,有一个人能救。”
“谁?”
雪追看着他:“你。”
谢时停住脚步:“……我?”
雪追笃定:“是你。”
谢时犹豫地开口:“我只是个人类。”
“你才不是人。”
谢时:“……”
这句话怎么跟骂他似的。
“人类没办法让我待在他身边,”雪追走到他面前,垂下眼皮,“人类也经不起我吸血,普通的人类,被我咬一口就死了。”
雪追尾巴探进他的口袋,拿出凤凰羽和龙鳞:“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怎么随便翻别人东西,”谢时有点乱,“羽毛和鳞片?”
“这是龙和凤凰褪下的第一根羽毛和龙鳞,”雪追懒洋洋地说,“如果在普通人手里,它们不会有任何光泽,和随地可见的鸟毛石头没有区别,只有本族的人拿着它,它才会亮。”
现在它们在雪追手里,果然如他所说,光泽都黯淡下去,看起来就像最普通的羽毛和石头。
谢时:“可我不是龙,也不是凤凰。”
“对啊。”雪追轻轻抚摸他的脸,“你当然不是它们。你是神。要不然你以为,那两只蠢东西的爹为什么大费周章把它们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