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他就好像有无数的倾诉欲。这样大胆又直白,这样热烈的爱意,像是岩浆一般滚滚地向她袭来。
只是他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想要跟她困觉?
容凤笙侧了侧身,要是地上有条缝,怕是早就钻进去了。
呼吸扫过耳垂,激起微微颤栗,少年呢喃般的语声,清润又动听,“你给我的佛经我看了。它要我修身养性、清心寡欲。可是怎么办呢,我顺着看了一遍,倒着看了一遍,反反复复地看,可一闭上眼,眼前却都是你的模样。你要我怎么办?”
“我清不了心、寡不了欲了。”
“你从前也教我,人生在世,会当畅情适意,不是吗?”
可也不是畅这样的情、适这样的意啊……
而且,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哪里学的?也太……太腻歪了,容凤笙被他磨得没了脾气,知道他这是在向自己示弱了,想了想,直接道:
“那,那你能不能先把那些东宫卫撤了,搞得那么大架势,惊动陛下怎么好。”
谢玉京默了默,乖巧应声,“嗯。”
她有些诧异,怎么这个时候就肯听话了,也不问她原因。
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般,少年闷闷道:
“因为我怕不答应,”他叹了口气,“你就又要,与我此生不复相见了。”
没想到他竟是这样耿耿于怀,容凤笙再次尴尬。她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对不起,遗奴,对你说了重话。其实,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说完,又后悔。
自己为什么要哄他啊?
谢玉京的眼睛却亮亮的,“我原谅你了。”
“不过……你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我?”
“我不知道,”容凤笙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再看一眼,就会被他连皮带骨地吞吃进去,他总是这样的,这样的……容凤笙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都有些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
忽然,她感到一片柔软贴在了额头上,呼吸吹拂,酥酥麻麻的痒。
“不必急着回答我,我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