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给公孙瓒到了一杯热水解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才笑道:“我早就得罪他了,更何况今日是他向我发难,我只是被迫反击而已,威武而不能屈,这可是圣人教诲啊,伯圭兄难道认为我做得不对?”
听到梁铮如此回应,公孙瓒当真是哭笑不得:“你啊你,别仗着年轻气盛,就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啊。”
“哦?伯圭兄何出此言?”
“在我面前,你又何必遮遮掩掩?千万别和我说,故意散播乌延杀戮汉民这一消息的人不是你所派出的,若非你激怒刘伯安在前,他又怎么会被逼在这种时刻向你发难?”
很显然,公孙瓒没有被事情的表象所迷惑,他也是个明白人。
这一场庆功宴,几乎汇聚了整个幽州的所有顶级名流,想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还有比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更好的机会吗?
被人看破,梁铮也索性不再隐瞒,选择了老实承认:“没错,是我做的。”
“为兄当然知道是你做的,但原因呢?我来,就是要问你这样做的缘由究竟是什么,你可知已有不少人对你的行为议论纷纷,而明日之后,这个消息也会很快传遍整个幽州,届时舆情汹涌,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好奇与怀疑,让公孙瓒忍不住出言试探梁铮的真实目的。
梁铮倒是坦然,对公孙瓒如实相告:“担心自然是担心的,不过我担心的,是事情闹得还不够大。我借助这个场合发出声音,就是要告知全幽州的人,让所有人都知晓,除了刘虞,他们还有第二个选择,更好的选择。”
“嗯?这该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吧?”
公孙瓒有点担心,毕竟他之前才和梁铮暗中达成了合作的协议,要解决白马义从在财政上的困难。
现在梁铮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公孙瓒生怕此举可能会耽搁到他的赚钱大计。
梁铮笑着安抚他道:“伯圭兄还请放心,此事仍在我的掌握之中,但有一些秘密,现在仍不是揭晓的时机,还请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唉,你心中有数就好,我只是想劝你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与刘伯安的直接交恶,对你不利。”
这番话,是公孙瓒以盟友的身份说出,乃真心实意。
但梁铮在心中,却早就有了他自己的想法:“我明白,政治需要的是妥协忍让,但改革需要的,却是矢志不移。我有改变天下的决心,在这一点上,无论对上任何人,都绝不会退缩半步,这是我的坚持,也是我底线。”
“这……好吧……”
眼见梁铮目光坚定,公孙瓒便知道自己劝不动,只能无奈叹气,随即问起:“对了,贤弟你这是准备启程返回渔阳了吗?”
“不,踏上归途之前,我还要去涿郡见一个人。”
“谁?”
“此人伯圭兄应当听过,他姓段名砧。”
“哦,原来是他啊。”
公孙瓒笑了笑,显然知道段砧的大名:“如何?贤弟这是想要打造什么名刀宝剑吗?他的要价可不低啊。”
梁铮闻言也是大笑:“不碍事,反正我的出价,是他所无法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