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守河内的朱肜、狄林也回到了许昌,在河内百姓迁徙之后,河内郡的城池几乎都成为了空城。
刘牢之现在在邺城,慕容垂忙于攻取幽州和平定冀州氐秦残存势力,无暇也无法越过刘牢之对河内用兵。
到了十二月底,文延之让慕容暐分别给慕容垂和慕容冲送去信,言自己在晋。
给慕容垂送信是为了阻止其过早的称帝。
慕容垂其人尚有忠义,慕容暐的信虽然不能完全打消他称帝的念头,却可以令其稍加犹豫,推迟称帝时间。
只要慕容垂没有称帝,慕容暐就还是他们鲜卑人的皇帝。
在给慕容冲送去信的同时,文延之还命人额外偷偷给慕容永送了信。
给慕容永的信上言明了慕容冲知道皇帝慕容暐的下落,却故意隐瞒。
文延之可以想到,这封信送到慕容永手里的时候,他自然会去查证。
只要慕容永知道了慕容冲隐瞒慕容暐还活着的消息,慕容冲的命也就到头了。
这两封信文延之都是亲自监督慕容暐写的,生怕他像历史上慕容暐一样,劝慕容冲或者慕容垂称帝。
当然,历史上慕容暐是知道自己出不了长安城,才会命人传话让慕容冲称帝的。
现在文延之可是承诺过放其归国。
这些天文延之在许昌城内忙得团团转,因为要进取关中,所以朱肜消极怠工,又躲在家里装病,文延之恨不得学孙权,将朱肜的大门封上,既然不想出门,今后也不用出来了。
不过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心想学谁不好,学晚年孙权。
这日他又一身疲惫的回到府中,武昌公主命侍女帮他捏肩捶背,同时道:“后日就是元旦了,郎君明日可要在府中宴请诸僚?”
文延之一惊,道:“后日就是元旦了?这么快……”
他回想上一个元旦,遥远的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武昌公主心知这些天文延之的忙碌,她颇有些心疼,道:“若是明年收复了关中,今后还会用兵吗?”
其实她心里明白,文延之今后只会更加频繁的出征,但还是试着问了一句。
文延之起身坐到她身旁,并不回答公主的问话,笑道:“公主去岁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下一个元旦是在许昌度过的吧?”
武昌公主将头靠在文延之肩膀上,悠悠地道:“应该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是和郎君你一起度过。去岁的时候,我只以为自己一定是要嫁进桓家的。”
文延之听了这话,没来由地心里有些酸,道:“如今可还后悔?”
武昌公主离开文延之肩头,看他端着脸等着回答,扑哧一笑道:“郎君这句话是我今日最爱听的。”
她不顾室内还有侍女,就抱着文延之的脖子咯咯笑,甜腻腻的喊着郎君郎君。
文延之一句话漏了自己的心思,颇为不好意思,遂不敢与公主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