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被盗墓贼偷走,那么一定是被自己人拿走了。可这个自己人会是谁呢?爷爷?五叔?还是二叔?”我心里暗自揣测。
“二叔?不太可能!如果是他,刚才听到祖坟被盗,他也不会那样紧张;是爷爷?如果是爷爷,他就不会在死的时候,还要叮嘱二叔守好祖坟了;那么,最有可能的就只剩下五叔了。”
“会是五叔吗?”我不敢肯定。
想起五叔,我的心里的思念就如翻江倒海般涌了出来,他也该回来了。
在我的心里,五叔既是我儿时的玩伴,又是我的保姆。奶奶活着的时候常常对我说,不要忘了五叔对我的好,我可是坐在他的肩膀上长大的。
再说,我儿时记忆里最好吃的,好玩的,几乎都是五叔买给我的。这,对于自小没有爹娘的我,是多么珍贵的给予啊!
这些年虽然离五叔远了,但我对他那种深深地依恋之情,并没有丝毫减弱。那一天听马三说五叔就要回来,我一度兴奋地睡不着觉。
这就是血脉的神奇,与二叔相比,五叔可是亲的。
九月二十八日,也就是王蛇盗墓的第四天,五叔的身影出现在进村的路上。
还是老光棍老杜的视力好,他老远就认出了五叔,急急忙忙跑过去,热情的打招呼,问长问短。
五叔先前是最看不上老杜的,因为老杜是他娘改嫁时带过来的,没有我们李家村的血统,还常常与街道上的混混在一起不学好。
这些年离家久了,五叔见村子里一草一木都觉得亲切,更不要说人了。再说现在认出他的人越来越少,见老杜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又热情地招呼他,自然也感动非常。
五叔是我亲自开车去咸阳机场接回来的,一同接回来的还有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七十多岁,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村子里人谁也没有见过,马三和白狼这两个外乡人见了却格外亲热。
没错,他就是白狼的师伯,胡老道。
这胡老道还真是个洒脱之人,前一次与白狼相认时还是一身道士打扮,举手投足之间足有数十年的道行。如今着装却与常人一般无二,说话与眼神更像一位慈眉善目的农村老人。
我是第一次见胡老道,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五叔与胡老道自然住在了我家。这一次我结婚,二叔特意装修了四间卧室,足够我们五个人住。
爷爷在世时,二叔要给五叔别建一院房子,却被五叔自己拦住了。
五叔说,他以后回来居住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户口又没有在村子里,建一院房子免不得招人闲话。再说祖屋的宅基地很大,就是再盖上一院房子也绰绰有余,何况姑婆的那个院子还空着,当年她老人家去世时,可是再三说明,院子里的一切都是留给五叔的。
爷爷也同意五叔的意见,二叔也就作罢了。所以,直到爷爷去世,我与五叔都没有分家,还是一家人。
五叔回到家的第二天,家里待客的凉棚就搭了起来,订好的厨师也都到了,我们几个大男人再也不用到别人家混吃混喝了。
吃罢早饭,我们几个人坐在客厅里商量婚礼事宜,戴着眼镜的信义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边跑边喊:“回来了!回来了!”
看他那煞白的脸色和恐惧的表情,分明就是遇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