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又过了一月,已是秋果盈盈压折枝的时节,几多时雨,绿色已暮的后花园,在秋日的阳光下显得有些萧条。枝杆零星的挂落着几片枯黄。绿色里泛着淡黄的树叶下,时时传来嘶鸣的蝉唱,偶尔还能看见飞来几只鸟,叽叽喳喳的在枝头叫着。
这些天西门庆不怎么出门,叫玳安儿拿了个小喷壶,闲着蛋疼的给花花草草们浇着水。不多时孟玉楼穿着件白银条纱衫儿,米色纱挑线缕金拖泥裙子,藏着小金莲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看见西门庆浇花儿,笑道:“你原来在这里浇花儿哩!不知的人还道你浇人呢?”
却原来西门庆的裤管之下早已点点湿斑。
西门庆回眸望去,见她轻纱影绰,云鬓微湿,应是兰汤初浴刚换了干净的衣物。不觉玩心大起,“我是浇花,浇的就是你这朵娇滴滴的女人花。”
话完拿喷壶就对着孟玉楼淋了起来。
孟玉楼嘤呤一声,忙提溜起裙摆四下去躲,两人便在后花园中玩耍了起来,不一会儿孟玉楼便是被西门庆逮了个正着,只一个劲的求饶。
潘金莲忽然也走入后花园一见玳安儿拘谨的站在月亮门后,便奇怪的问道:“玳安儿,在这里做甚么儿?”
玳安儿忙扯着嗓子喊道:“五娘,衙门李皂隶来访,安儿找不到阿爹哩。”
这一下,慌得西门庆与孟玉楼连忙起身整理衣衫。
潘金莲皱了下眉,大官人不是在园中浇花吗?她疑惑的走了进去,只见凉椅之西门庆与孟玉楼正并肩儿座着。
西门庆道:“我来教你弹一曲。”于是抢过一旁的一具月琴来压着两人的腿,就教玉楼弹着。
那潘金莲也是个机敏之人,一见两人面色陀红又把云鬓颠歪哪里还有什么不晓得的。
当下也只能当做没看见,不过语气却有些酸道:“好一曲凤求凰,不过官人,衙门李皂隶造访哩。”
“我且去会他。”西门庆哦了一声就走。
西门庆刚走孟玉楼红着脸,也顾不得整理云鬟忙起身往自己那屋里赶。
潘金莲遂叫道:“奴这三日不吃饭,眼前花。什么也未曾看见,孟三姐,你跑什么,等我等儿。”于是也撇了西门庆就去追孟玉楼。
西门庆耸了耸肩,整理好衣物就向外堂走去。
“李阿哥,怠慢了怠慢了。”
李外传忙道:“大官人安好,那武二今日一早已经回到阳谷县了,小人恐他对大官人不利忙跑来告与大官人知晓。”
西门庆眉头一凝,终于还是来了吗?
“安儿你晚些且去众衙役家里送些米面,再告知他们阿爹明日在狮子楼设宴,让他们务必都来吃酒。”
西门庆吩咐完一切转头对着李外传道:“今日便不留李阿哥吃酒了,明日俺在狮子楼摆酒,到时得空还请李阿哥来吃一杯。”
话完,一锭足有5两的银锭就塞入李皂隶的怀中。
“大官人只管放心,明日小人定然为你盯着那武二。”李外传伸手接过银两,看来大官人是准备在狮子楼布下天罗地网了。
李外传走后,西门庆阴沉着一张脸起身走回书房。他锁紧门,从怀中摸出黑白无常给的那枚铃铛叮铃铃的摇个不停。
100天早该到了吧,那两该死的鬼帅居然这么不自觉。
就在西门庆快要把手中的铃铛给摇爆了的时候,两道鬼魅一般的身影悄然从他的书房地板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