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璋不由得想起了钟小姐,那个明媚天真的女子不知道石惊云的算盘,铁了心的想要嫁给自己,甚至不惜没过门就把嫁妆送了过来。
萧璋闭上眼,牙关咬得死紧,萧璋啊萧璋,你耽误自己就够了,还要耽误别人吗,未免太自私了。
“公子?”
都说被逼上梁山,大抵就是这种感受吧。萧璋心如乱麻,许久,长长呼出一口气,转了回来:“继续带路吧。”
凤阁屋内。
“嗯……”曲成溪不舒服地在榻上翻来覆去,香炉里的香气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只觉得浑身滚烫,一阵阵电流沿着他的后脊骨向下。
好难受……
曲成溪难耐的抓住床单扯来扯去,双眼都氤氲上了水色,脚趾蜷紧又张开,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秦淮楼里的药果然猛,连他这种试过百毒的都扛不住,但过他也确实没试过这种功效的药,他小时候被沈钦喂的都是剧毒。
不过这头牌鸭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让他等这么久!
等下一会儿来了,看自己怎么收拾他,定让他明早下不来床!……唔……
曲成溪只觉得小腹处忽的一阵燥热,他抓住枕头无意识地蹭着双腿,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那药像是在他的血液里洒了一片煤油,又把燃烧的火星一下子丢了进去。
“我的鸭呢……”曲成溪在榻上左右辗转,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吟,只觉得浑身难受得要命,却又空得发慌,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温暖的东西抱住。
“公子,您这边请。”顶层楼梯口,小厮带着萧璋踏上最后一级阶梯,转身躬身示意。
萧璋抬眼,目光所及两个相近的房间门口,一个挂着龙阁牌,一个挂着凤阁牌。
小厮正要领他过去,萧璋忽然伸手一拦:“不用带了,我自己去。”
这种事儿还要派个人带路,太膈应了。
萧璋深吸一口气,大步向着左手龙阁走去。
“好热……”曲成溪只觉得自己马上连骨头都要被烧化了,他抓住胸口的衣袍一把扯开,把能脱的都脱了,只留下个轻罩衫遮挡腰腹,却还是觉得如同被烈火焚身。
“不行了!”曲成溪再熬下去整个人都要化成水了,再也忍不住气势汹汹从榻上翻身而起,落地的时候却差点脚下一软跪倒。
他强撑着扶住桌子,往大门狠扑了过去。
——叫你们玩欲扬先抑,老子见着美男直接抓来!
吱呀——
大门忽的被推开,曲成溪脚下根本来不及刹车,狠狠撞进了来人硬邦邦的怀里。
咚的一声!
曲成溪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一块铁板,登时眼冒金星,捂着脑袋哀叫着软倒了下去。
然而他并没有落到地上,因为那铁板还算良心,在他落地的前一秒一把搂住他了腰。
萧璋一进门就接到了美人投怀送抱的大礼:“……”
——靠,秦淮楼的鸭果然很浪。
伸手接人纯属条件反射,萧璋抱着那温香软玉的滚烫身子只觉得鸡皮疙瘩层层叠起,对于这种事情他还是本能的抗拒,抬手就想把人扔出去。
“唔……”怀中的美人忽然蹙着眉晕乎乎地起抬头,在他胸口上狠狠一戳,“好你个鸭竟敢撞我!……咦?这胸口怎么这么硬,铁板鸭?……”
萧璋没听见他说什么,因为曲成溪抬头一瞬间他就愣住了。
他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能有如此绝色的容颜,雪白的面容如同玉琢,衬得眉眼乌黑如同墨染,脸颊不知怎的有些微红,朱唇仿佛桃花瓣,比画本中的勾人的狐妖还要魅惑上几分,他微蹙着眉,衣衫凌乱地从他肩头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裸-露的胸口。
萧璋的呼吸瞬间收紧,几乎有种被夺了心魄的感觉。
要说浪荡妩媚,只怕这世上没有人比得过这美人,可偏偏那种美艳又一点都不轻浮廉价,倒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高傲华贵的气质,如果非要说,他像是一朵世间罕有的极品芙蓉,明知道自己高贵,却更要傲然。
可吸引萧璋的却又似乎并不完全是那绝世的容颜,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似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自己的眼睛像是被桎梏住了,定在曲成溪身上,根本移不开视线。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美人皱眉抬头向上,和萧璋对视的一瞬间紧蹙的眉眼忽的舒展开,躺在他怀里懒洋洋地笑起来,竟伸手勾住了萧璋的下巴,“哎哟,长得真是还行。”
这动作轻挑暧昧,萧璋被那柔软白皙的手指一碰,心跳徒然加速,他就像是坠入了一场醉梦,听得到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在耳朵里砰砰作响,整个人都乱了。
——现在的鸭都这么胆大包天又嚣张了吗,竟然挑剔客人长相?
萧璋胡乱的想着。——还行?什么叫还行。老子可是朝云山一草,无数大家闺秀抢着要的如意郎君!给老子说媒的从城北跨江也得排到城南……
打住!萧璋猛地清醒了过来,自己应该冷着脸干一票就走的,想这么多是作甚!
可自己多少年没有心跳这么快过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就……
——等等,他刚才是在调戏我吗?
萧璋好不容易移走的目光又移回了曲成溪脸上。
——他是鸭他为什么会调戏我,不应该是我调戏他才对?难道是欲擒故纵?
——卧槽所以他现在实际上是在讨好我!
——这就是头牌鸭强悍的业务能力吗……卧槽他在干嘛?!
曲成溪对那健硕的铁板胸肌馋得两眼冒光,忽然双手一起按上去,用力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