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衣微怔。
他低下头来看玄墨箫:“怎么连你也来问我这件事?”
玄墨箫面色一凝,惶恐道:“弟子多嘴了,师叔不要生气。”
叶清衣轻嗤:“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不过好奇一问,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说是不生气,叶清衣的神色到底还是带上了几分烦忧,“我与梦泽君的婚事,是苏家与叶家长辈定下的,虽是定下了,却没有商议好吉日,十年前,梦泽君成为火凤之主,开心之余定下了我二人的婚期,时光飞逝,眨眼间,这婚定之期便快到了。”
“婚定之期定在了何时?”玄墨箫道。
叶清衣微叹口气:“上元节。”
上元节……玄墨箫攥了攥拳,一脸黯然地迎着明亮的月光,淡淡道:“苏掌门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又执掌仙家掌印,英雄了得,实乃师叔良配。”
叶清衣沉默不语。
二人踏入小院,小院内,容莲正在熬药,见叶清衣回来了,欢喜道:“师父,您回来了。”
叶清衣笑着对容莲点了点头。
“药熬好了?”
“好了。”容莲道,“师父,杜师叔派弟子前来嘱咐,让您泡了药浴再说,师父您先更衣,弟子抬热水去。”
“我去吧。”玄墨箫接话道,“容师兄,你忙你的,我去抬热水。”
“那有劳玄师弟啦。”容莲笑着应道。
叶清衣见两个小娃商量妥当,便未多说什么,他扶着玄墨箫走进房间:“夜已深,你明日还有比试,早些回去休息吧。”
“弟子照拂师叔沐浴后便走,不然,心里会不踏实的。”
玄墨箫边说边带着叶清衣走进沐室,沐室内,浴桶、花瓣、药露、寝衣、屏风之物皆已备好,叶清衣松开玄墨箫:“去吧。”
玄墨箫微微欠身:“是。”
温热的泉水流入浴桶,不多时,沐室内便飘荡起氤氲的白雾。
玄墨箫捧起花篮,小心地将新鲜的花瓣一点点撒在水面上,直至那些花瓣严丝合缝的聚在了一起,一丝水光都看不到,一旁,叶清衣已褪去了外衣,只穿着一件几近透明的白纱衣,他双手轻拢着头发,赤着脚走向了玄墨箫。
玄墨箫望着氤氲白雾之中走来的仙人,心尖一颤。
纱衣之下的叶清衣虽是清瘦孱弱,奈何腰细腿长,曲线玲珑,纤长斜飞锁骨与琵琶骨无一处不带着魅惑,紧实平滑的小腹更是夺人魂魄。
明明美的像个妖精,却偏偏弱柳扶风的,气质又清冷的很,寒气幽幽,唯有一双潋滟深情的眼睛尚有几分温度。
玄墨箫不经意间便看呆了。
一身如雪肌肤,一副玲珑玉骨,他的师叔,才是该活在在九霄云宫中的人啊。
他伸出手,扶着叶清衣走上木阶踏入水中,一双眼睛定在水面上飘飘荡荡的花瓣上,根本不敢胡乱多看一眼,叶清衣只把玄墨箫当成与容莲一样的弟子,那晓得玄墨箫心中的思量,踏入浴桶中后便舒适地闭上了眼睛,似已陷入了梦乡。
“师叔?”玄墨箫轻道,“您睡着了?”
“嗯?”叶清衣梦呓一般,“没有,就是觉得怪舒服的,箫儿,最多半个时辰,记得叫我起来。”
“是。”
叶清衣闭着眼睛笑笑,自然而然地将胳膊伸给了玄墨箫。
杜仲送来的药露,需揉进肌肤里方有奇效,以往都是容莲替叶清衣揉臂的,今日既是玄墨箫伺候叶清衣沐浴,这份差事,自然也落在了他身上。
玄墨箫望着支在浴桶边上的那条玉璧微微一愣,回了回神,这才将药露拿了起来。
“师叔,弟子要来推药了。”
“嗯。”叶清衣似睡非睡的应了一声。
玄墨箫呆看了紧阖双目的叶清衣片刻,倒出药露,犹豫许久后将温热的掌心贴在了叶清衣的玉臂上。
虽已有所准备,玄墨箫依旧浑身轻颤了一下。
他轻轻揉着叶清衣的玉臂,极尽温柔,生怕将这段玉藕般的肌肤揉化似得,带着兰草清香的药露在二人的肌肤间弥散开来,悄无声息地漫过玄墨箫的心头。
他的脑袋渐渐发沉,呼吸也乱了起来。
药油已尽数揉进叶清衣的肌肤中,玄墨箫小心翼翼地将叶清衣的手臂放入水中,却不慎惊扰了水面上的花瓣,花瓣一片推着一片涌到了一边,将水下的春景泄了出来。
一双修长的玉腿便这样撞进了玄墨箫的眼底。
玉腿交叠而放,骨肉匀称,像是一段段精心捏造出来的一样,被水尽数浸湿的纱衣轻绞着脚踝,娇嫩的脚趾微微泛着红,已然是吸足了热气。
玄墨箫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忙收回目光,试图用花瓣遮挡住水中的诱惑。
谁料他的动作竟是惊醒了叶清衣,“墨箫?”叶清衣朦朦胧胧道,“可有半个时辰了?”
玄墨箫一愣,忙将手从水中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