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鳞剑好像是醒了过来。

在宁亚杰的手里它化身翩飞的雪花，也像是湍急的大江。每一刀落下去都是一道完整的切口，完美的艺术。

小动物们却仿佛越杀越多，蘸满了鲜血的大地涂抹上一股浓郁的红色。七零八碎的都是小绵羊和骏马的尸体，甚至原本背靠背的两人一转头都看不见彼此的身影。

为了防止尸体高掩过头被虚埋的事情发生，他们围绕光柱呈圆弧状行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只食草动物。而它们就像是回归大海的露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恣意挥洒鲜血时，宁亚杰甚至感觉自己的靴子都已经吸满了血。

白色已经很稀薄了，映入眼帘的是耀眼的金黄色。

他顺手切死一只小绵羊后，后背撞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面包，他们再一次碰面了。

这一次相互传达的状态很不好，面包只有13/100的体力了，相比之下宁亚杰高得多还有35/100。

“你怎么这么高？”面包小声嘀咕。

“男人就应该坚挺。”危机当前，宁亚杰还不忘开开玩笑。

“我要支持不下去了”面包一记挥砍带走一只小绵羊，“我的刀只是在乱挥，而你有万里挑一的极品免伤。”

“你想说什么？”

“我帮你挡一阵吧，你休息一会。”面包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是我们中最值得活下去的人。”

“开什么玩笑！”宁亚杰怒了，这种把自己的命运托付给其他的人的话明显是对自己生命的极度不负责。

“听我说，听你的口音你也是南方人吧？按照辈分你也许还应该叫我叔叔，但是现在叔叔不行了，一会狮子老虎来临的时候我会放一个自爆的大招，到时候你离我远远的。”

“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了，我们都会死的，而我会先一步死！”面包看着宁亚杰，那眼神藏着愤怒还有脆弱的无力。

面包换了一种口气：“算我求求你了可以吗，你也应该明白万兽撕咬的痛苦的，你救不了我的，我们都会死的！”

宁亚杰本想劝劝他，可看到他眼神里的惊恐又止住了嘴。

是的，他没有办法，今天很有可能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只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死亡就像绝望的深渊一样拉扯这徒步经过上面的旅者。而现在所有人都要为之疯狂。

这么想着，宁亚杰不知不觉中跟他分开了距离。

掠食者们在极速飞奔，它们甚至能跳跃在其他动物的身体上跃进过来。这么看来即使他们不杀光前面的动物，后面的掠食者们也能快速赶到。

它们大步流星飞跃障碍的那一幕，是在视觉上的极大的震撼。可宁亚杰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赞美敌人，那是胜利后的事情，而现在他们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