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鬼气乃是鬼物生存之根本,我一身鬼气入不敷出,离那魂飞魄散,也不远了。”
屏退众人,然后打起了感情牌,这莫不是要说什么惊天大秘密?
陈仁不想惹祸上身,于是就打起了太极:“如此这般,那可如何是好。”
陈仁并不关心燕王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结果燕王也不在乎陈仁想不想听。
只见他自个儿抬头看着星空,就已经面露追忆之色。
“那一年,西夏犯境,直入我大靖西北,我奉皇命,带兵至山海关……”
燕王缓缓叙述,青灯微微震颤,陈仁眼前一阵恍惚,就仿佛亲身到了那血雨腥风的前线。
“报!”
“西夏王赵昊已经弃了天子赐姓,改名拓跋昊,自立为帝!”
“报!”
“那拓跋昊亲率二十万大军,三日后便到关口!”
“报……”
前线战报连连,烽烟四起,青灯画面一转,就到了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
大靖这片天,像是漏了一般,瓢泼的大水不停洒下,地上猩红的血流,潺潺而淌。
“轰!”
一抹雷电闪过,照亮了地上那人。
那人左手撑着一面龙鲸大旗,右手提着一柄丈八长枪。
连绵的大雨不停倾洒在长枪上,顺着枪身流过血槽,再流至枪尖滴落。
这把枪似乎很久没洗了,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竟是洗不净枪身上的猩红。
谁也不知道这把枪究竟杀了多少人,才有那层洗涮不净的血垢!
青灯画面一转,来到了距离那人五十米开外的低凹处。
此处虽然地势差了一些,却是站满了披盔戴甲的士兵。
这些士兵都在等待军令,只要大帅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蜂拥而上,围死山头上那个大靖的战神燕王。
士兵方阵中,一人打马出阵,正是那刚刚称帝的拓跋昊。
“赵白,你已是山穷水尽,无兵之将。”
“本帅念你作战勇猛,若是肯降……”
拓跋昊话音未落,山头上便传来一声大笑。
笑声过后,燕王赵白才郎声喝道,
“头颅在此,有胆便来取。”
拓跋昊兀自不动,一名武将提着弯刀,打马上前。
“青天子,我愿与他一战!”
“去吧,能活捉便活捉。”
“青天子放心,我会手下留情,不把他玩死的。”
武将说罢,怪笑一声,拍马而去。
人影未至,一声大喝已经传到了赵白近前。
“你便是燕王赵白?大靖边军不堪一击,希望你这个大靖战神,不要让我失望!”
那武将说罢腾空而起,整个人犹如大雁展翅一般,劈开漫天雨帘,掠上了山头。
雨越来越大了。
一抹白光炸裂,方才掠上山头的武将,只看到了漫天的白,随即便是心口一疼。
燕王赵白左手扶旗,右手提枪,一劈一撩间,就将那飞来武将从空中砸落,再又挑起。
手中长枪再抖,带飞了一片布帛后,方才停下。
剧烈的喘了两口粗气后,燕王才看着那武将下半身,豪迈大笑。
“毛儿都没长齐,还妄想入主中原!”
被一枪砸落在地的武将,还没来得及处理心口伤势,便觉着下身一寒。
连忙低头看去,才见着自己那裆下长裤,不知何时已被挑出一个大洞,此时那话儿正漏在外面淋雨!
武将连忙翻身而起,不曾那大枪再度袭来,没给他半点反应时间,就已经整根没入了心口。
紧了紧手中长枪,将那武将的尸体稳稳钉在脚下,燕王赵白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画着戏曲脸谱的木人,满脸溺爱的亲了一口。
山头之上许久不见动静,拓跋昊正想派人去看看情况,猛得听到黑夜之中响起一声暴喝。
这一声,惊得鬼神避让,天雷轰鸣。
“我赵白,生而为王,自当庇佑百姓;死后化鬼,亦当护我大靖国祚!”
“尔等番邦小丑,妄想踏足我中原山河,先问问我这丈八铁枪,答不答应!”
山头之下,近万西夏军,竟是被这一声咆哮,吼得乱了军心!
拓跋昊深吸两口冷风,平定了心中情绪,才抽出随身长刀。
“传我军令!全军出击!”
青灯至此,恢复黑暗。
等到再亮起时,已然是一片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