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笑盈盈坐到林远仲身边,温声道:“父亲喜欢就好。”
陆悯出去后林岁才活泛起来,赶紧从林远仲膝头跳下,迈着小短腿跑到林虞身边,一咕噜就爬到了林虞膝头,胖胖的小手挂在林虞脖子上,奶声奶气道:“姑姑,岁儿好想你呀,古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岁儿都好多个秋没见你了。”
林淮请先生给林岁开了蒙,林岁记性好,短短几日就学会了不少东西,小小年纪竟像个老学究一样,见人就吊书袋。
林虞捏捏林岁肉嘟嘟的脸蛋,有心考一考他,柔声道:“姑姑和岁儿足足十六天没见过面了,到底是多少个春秋呀?”
林岁圆圆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口中小声嘟囔着先生教的算数法子,嘟囔了好一会儿也没算出来,最后又伸出胖胖的手指,数来数去,数了一会儿后不确定道:“四十三个春秋?”
林虞摇头轻笑,掰着林岁的手指头和他一起数,数了半烛香,林岁才数对。林虞摸摸林岁的圆脑袋,她这个侄子书袋子吊的不错,术法却有点差强人意。
客人陆陆续续来了,年轻的后辈零零散散来到正堂给林远仲磕头拜寿,拜完寿后又簇拥着林远仲到园子里听戏,今日请的是长安有名的寿喜班,寿喜班的台柱子青青姑娘唱功了得,嗓音如黄莺出谷,一开口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林虞抱着林岁坐在台下听戏,正听的入迷,只见朱氏在一旁朝她招手,她放下林岁,跟朱氏一起回了林翠阁。
朱氏亲亲热热挽着林虞的手坐在锦杌上,亲手给林虞斟了一杯茶,神色不自然道:“你姐姐前一阵子被退了亲,名声就不大好了,她又到了出阁的年纪,实在是耽搁不得。”
“我想给她找一户好人家,但因着咱们家失了圣心,往日里交好的人家现如今看到我就躲着走,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恬着脸拜托你了,你现在是陆悯的嫡妻,陆悯深受龙恩,多的是人家想跟他交好,你若是出面给林衫找婆家,应当比我便宜一些。”
俗话说长嫂如母,朱氏自嫁到林家以后,任劳任怨,费心费力操持家务,精心照顾幼小,对林虞十分照顾,如今家里需要林虞帮忙了,却有些抹不开脸面,说话时吞吞吐吐的。
朱氏心底善良,一心一意为林家着想,林虞身为林家女,自是要为林家出力的。她柔声道:“嫂嫂放心吧,我定会好好替姐姐相看的。”林杉长相柔美,性子温婉,虽说胆子小了一些,却也是不可多得的贤惠之人。林虞自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耽误。
朱氏点点头,压低声音道:“红漆箱子里的东西你瞧了没?”
那条墨绿色的开裆裤浮现在林虞脑海中,林虞脸一红,低下头不言语了。朱氏看林虞的反应就知道她看过了。接着道:“你既成亲了就不要太过于羞憨,女子这辈子,说到底都是要靠男人的。只有讨了男人的欢心,在婆家的日子才能顺遂。”
“箱子里的衣裳你要时常穿给夫君看,男人嘴里不说,其实是喜欢看的。你的亲事跟旁人不同,成亲前也没有嬷嬷教导你,你若是不懂就打开箱底的小册子看看,那里面很全的。”
朱氏虽然比林虞年长,却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她越说声音越低,渐渐的就没音了。
林虞低头绞着手中的帕子,轻轻“嗯”了一声。那日因为害羞,只匆匆把开裆裤塞回了红漆箱子,没想到里面竟还压着辟火图,也不知道陆悯后来有没有乱翻。
事务繁忙,朱氏把想说的话跟林虞说了以后就匆匆到前院招待客人去了。林虞本想找林杉说说话,但一想到林杉需帮嫂嫂料理家务,现下定没有时间。就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
林虞回到寝屋,发现陆悯还在睡觉,堂堂八尺男儿,盖着林虞的粉色小被子,竟也不显得突兀。粉色挑人,肤色稍微黑一些,就会被衬的面如土色,难为陆悯,即使盖上粉色,看起来也那么白皙精致。
林虞正看得入神,陆悯猝不及防睁开了眼睛,他没正经道:“林虞,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莫不是想占我的便宜?”
林虞后退一步,轻轻咳嗽了两声,正色道:“已经开席了,你起来吃些东西吧!”
陆悯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松散的衣带,张开双臂道“衣带散了。”
林虞走上前,伸手给陆悯整理衣带,陆悯今日穿着一身翠绿色的杭绸衫子,衣襟大喇喇敞开,露出大片肌肤,一颗红色茱萸若有若无露了出来,林虞不由得就想起了那个桃子形状的木雕,手一哆嗦,将陆悯的衣衫拽的更松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