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的神色有了一瞬间的变化,萧随尘都将这些看在眼里。
点头笑道:
“在下,萧随尘,行二。”
“萧二公子第一次来,四月难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萧二公子莫要见怪。”
四月压低姿态,行了个中规中矩的礼。
萧随尘自然赔笑:“四月姐姐说得什么话,萧二可没那么娇气。”
“啊,是四月说错话了。”
四月连忙表示歉意,这一通又不同于乔改的态度。
更让萧随尘生疑,现在她只好将目光投向乔改:这怎么回事儿?
乔改眼中也满是疑惑:谁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四月,那琴师还在不?”
左右不能搅合了今天来的目的,乔改还是率先打破僵局。
四月的神情也在面对乔改时恢复惯有的游刃有余。
“乔大公子想见也行,咱们这儿,可是收银子的。”
“萧二公子在,谁还缺那点银白疙瘩。”
乔改说得自然,谁不知道萧随尘有钱。
“二公子的银子,我们才不好收。乔大公子还是省省吧。”
“怎么,他萧二公子就是爷,今儿我就不是了?”乔改蹙眉,有些不愉快。
四月却没被国舅府的大公子的怒容吓到,只是只是摇着自己的荷花儿团扇。
“奴家可没这意思,只是您这架势明显就是找人家琴师先生的麻烦。再怎么说,曲儿坊也是先生的安身之地,就这么看着您欺负人,可就不是道理了。”
那团扇煽得缓慢,压根儿就没什么风。
乔改就是不信这个邪儿:
“余重卿是跟你说了什么吗?我一个国舅府的大公子,还能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他撂脸子,上前儿去与他撕了脸皮不成?”
“乔大公子,这本就没多大事儿,您要听曲儿,曲儿坊里不少先生呢。何必非得为难余小先生呢。”
四月也是寸步不让,态度很是坚决。
乔改眉头痕迹更是明显,以舌抵腮,有些气急:
“余重卿又不是什么金贵不成的人物,做了卖手艺的,我也愿意掏银子,怎么就不行了?”
“乔大公子,说这话儿的人多了去了。前两天萧大公子也没少绷着个油盐不进的脸来。同样说了这些话,最后闹得可不就是您嘴里说得事儿。”
萧厉来过?
捕捉到这条信息,萧随尘更加觉得这个余重卿自己是非得见见不可了。
“萧厉那冰块儿同本公子哪里相像,我看他来才是没什么好心。四月,你可看清楚了,萧二在这里,这也是余家的半子。两家不管有什么席面,这都是能上桌坐上主座的人物。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乔改伸手扯了萧随尘,却并不知道萧随尘侧腰的伤没能好利索。
这一爪子,正好抓在侧腰伤口上。
嘶——
疼得萧随尘脸色瞬间苍白,这样子也让四月看在眼里。
她若有所思,却又带着笑意摇起团扇:
“奴家自然没说二公子怎样,他们兄弟间的席面场子,也不是奴家一介女流能够过问的。但这里不是余家,更不是乔家,乔大公子没必要这样说事儿。
上一个这样义正严辞的萧大公子,可不就是被摄政王派人请了回去。”
萧厉还被赶了出去?
萧随尘这下子知道了为什么在学院,萧厉撞了自己。
合计是发泄不满呢。
“乔大公子,咱们开门做生意这么多年,曲儿坊又是师傅传给徒弟一代一代顺沿下来的。没必要弄得这般面子说不过去吧。”
四月手里的荷花儿团扇,还有着淡淡的荷花味儿。
和着萧随尘自身的檀香熏香,一瞬间安神效果发挥到极致。
竟让她侧腰的疼痛减轻不少。
萧随尘却始终没说话,她始终在观察四月与乔改的僵持。
乔改听了四月的话,佯装怒意也就缓和下来。
立刻换上了笑脸:
“四月姐姐,咱们可别这么说。想当初,我娘亲也是在这儿拜过师的。宫里的娘娘,各家的夫人也有这儿的贵人姐姐。我怎么可能来这儿放肆。
只是你瞅瞅萧二这样子,自打回了王府。娘家那边除了小厮常来往,兄弟姊妹都没能见到。
余三郎也不回余家几次,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咱们不是就是想让我这兄弟见一见吗?”
“乔大公子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四月手腕停下,眼中微波轻转。
乔改:“哪儿啊,这可都是打心眼儿里掏心窝子说出来的。萧大公子来这儿找余三郎,怕也是没说什么好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