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见自身姿势有点不礼貌,便将腿放下后站了起来。
“俊儿,这位是李叔叔还有田川伯父,还有这位是你田川伯父的侄女花子”
郑海龙知道郑俊此前“失忆”了,便主动向其介绍身后的几位。
“伯父好,叔叔好,妹妹好。”
郑俊朝着几位逐一行礼问候道。
“咦,花子妹妹这是怎么了?”
见到田川花子一直在捂着脸流泪很是伤心难过,顿时有些奇怪的朝郑海龙问道。
郑海龙听到便想起了田川花子的遭遇,便语气沉重的说道:“这些个白人,将其全部坑杀也不足以卸我心头之恨。”
此时,一名家仆从后院走向前来,朝郑海龙行了一礼后便低着头朝前院走去,郑海龙见此地不是谈事的地方,便不再多言,示意众人一同去了后院。
在郑府后院较为密闭的房间内,田川花子正在趴在书桌上哭泣不止,身旁的郑夫人将右手搭在其后背上低声安慰着。
郑海龙在主座前时而站立时而坐下,脸色显得很是激动,而郑俊正乖巧的站在其身旁,静静的听起讲述。
“这些白人真当我郑家是面粉做的吗?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这几年来,这些苟日的(此日非彼日)白人与苏禄苏丹国发生的几场战役中屡屡以城内藏有奸细为由,战胜后便借此机会肆意屠虐城中的汉人及土人,造成当地的汉家百姓基本十室九空!惹得这苏禄苏丹国民不聊生,百姓们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郑俊在旁听着这些往事,顿时也是极为气愤,便开口道:
“爹,那为什么不趁机联合苏禄苏丹国一同灭了这些白人呢?”
听到这,郑海龙冷笑一声,便回道:
“呵,要是这苏禄苏丹国的国王这么有明事理,这些个白人早就被赶下海了!
他们不但不联合咱们,就在前几年,趁咱们与红毛鬼(荷兰)在东夷海域的海战期间,居然对咱们提高粮价,接着还告知咱们粮食歉收,可能会停止售卖粮食等物资,导致当时粮食有价无市,差点给翻了阴沟,幸好咱们和吕宋等国关系硬朗,购买到了足够的粮食,才让咱们度过了难关。
咱们当时还觉得纳闷,结果经过调查才发现,这些苟日的土人居然将粮食偷偷运送给了红毛鬼,后面咱们质问这苏禄苏丹国的国王,这苟日的土人回答的是,居然怕咱们压不住这西班牙人,想另外再找个打手帮其一同压制西班牙人!”
“这不是与虎谋皮吗?难道他们不知道西班牙人与红毛鬼同出一脉吗?要是这两国联合起来将咱们赶出去后难道不会顺道将其灭了吗?这唇亡齿寒的道理都不明白吗?”听到这郑俊很是奇怪的问道。
郑海龙顿时感觉有点口干,便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大口,接着说道:
“这些没开化的土人懂个屁的唇亡齿寒,要不是你芝龙兄获得了朝廷的册封,成为了咱大明的官,将大明北边海岸的舰船南下支援,这才打赢了战争!当时你五哥也参加了这场海战,还击沉了一艘硕大的头舰,还差点将这红毛鬼的指挥官给活捉了!”
说到这,郑海龙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显然对此事很是自豪,毕竟是自家的崽,当儿子的英武神武,做父亲的也同样荣幸之至。
郑俊见状也甚是羡慕,便弯下腰趴在郑海龙身旁的桌上,双手顶着下巴朝郑海龙撒娇似的说道:
“爹,我也想和五哥一样,加入舰队去征战四海。”
郑海龙偏头看了眼郑俊,连忙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请求,觉得郑俊还小,还得在自己身旁在培养几年。
郑俊拉着郑海龙的袖子摇了摇,说道:“求你了,爹,过了今年我就是17岁了,五哥也是17岁加入的船队,俊儿也想给爹你分担一点压力嘛。”
“俊儿,不得胡闹,那能一样吗?你五哥15岁就成家了,你当时15岁还在到处游荡,胡作非为!去年给你安排的婚事都被你当场搅黄了,害得你爹我被你芝龙叔叔说了一顿。你想参军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爹,除非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同意让我进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