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是要变天了么?
就在罗一石震惊之际,只见指挥同知大手一挥,身着飞鱼服的锦衣番子们手持绣春刀就朝着张维扑来了。
他们看这个读书人不爽很久了,大周朝内平时哪个看到他们锦衣卫不颤三颤?
就张维还一副清高的样子,这让他们很不爽。
青莲可以护住张维不受威压的影响,但是绝对挡不住货真价实的绣春刀。
“放肆!本宫看谁敢上前?!”
张维动了动嘴正当打算说出底牌之时,一声娇喝从他身后传来。
只见周影月柳眉倒竖,手中拿着太子观政的玉牌上前护住了张维:
“本宫昌月,狗奴才还不跪下!”
离张维最近的指挥同知是最先发现手持玉牌的周影月的,同时他也是在场最能辨别这玉牌真假的人。
只是一眼,这名身着白鱼服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就知道周影月身份的真假了。
“卑职锦衣卫后军指挥同知,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锦衣卫再凶也只是皇家的狗,虽然对皇家子嗣他们也有暗中监督,但是明面上,他们就是皇家的奴才。
看着自家大人这么干脆的跪下请安,一众锦衣卫们哪还敢继续上前,一个个丢下手中的刀剑也纷纷跪下:
“卑职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倒是在场一众文士大多有功名在身,见此情形也都朝着周影月躬身行礼道: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只有罗一石一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今天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出门之前应该看看黄历再来?
罗一石记得之前自己似乎当着张维和周影月二人的面骂过对方蠢货来的。
那可是昌月公主啊!当今太和帝的独生女!
罗一石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爸爸,京城的水好深,我把握不住!
反观另一边,张维看着替自己出头的周影月心头不由一暖。
这丫头现在大大咧咧地掏出玉牌替自己出头,回头到了宫里指不定要受什么处罚,甚至还有可能会被礼部和都察院的官员弹劾。
…
承乐县,县衙后堂。
承乐县县令方超喜坐在后堂右座,上座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布衫老人。
“王伯,这全衙六十八名典吏及佐官都问了,他们都说这白虎不是自己所画…”
“您看,这画主人可能不是我们承乐县的…”
方超喜一脸为难地看着上座处的布衫老人,脸上都是恭敬,不敢露出半点轻慢。
这老人别看外貌普通,但这可是兵部尚书王贞吉的侍从,一品大佬的贴身侍从!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贴身侍从怎么算也应该是四五品的官吧,轮品级方超喜认为这是自己的上官,理应上座。
王伯皱了皱眉头看向方超喜问道:
“此画既然出自贵县文书之中,如何会不是贵县之人?”
县衙之中文书来往一般都是有典吏誊抄整理,佐官和县令进行批复,所以这夹杂在文书之中的白虎画理应出自县衙儒生之中!
方超喜闻言也是颇为尴尬,但还是解释道:
“不敢欺瞒王伯,这画的确不是出自我们承乐县县衙的,整个衙门所有人下官都亲自问过了,甚至还用问言术验证过。”
“这画真不是出自我们这六十八人之手。”
王伯迟疑了一会儿,眉头紧紧皱起,他可是很清楚这画对自己老爷的重要性的。
王伯再次确认道:“是否盘查完全了?可否有人遗漏?”
方超喜摇了摇头否认道:
“不会,怎么会有人遗漏,这都是下官一个个去盘查的,断不会出错。”
此言一出,王伯皱紧了眉头,神色之中颇为不满,连带着方超喜也都害怕地不敢继续说话。
倒是一直站在下首处的师爷犹豫了一番之后这才不确定道:
“老爷,衙内还有一人没有盘查…”
还没等方超喜反应过来,王伯抢先问道:
“谁?!”
师爷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方超喜一眼,毕竟他的东家是方超喜。
方超喜正愁怎么讨好王伯,当即一皱眉训斥道:
“你看我做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王伯还等着呢!”
见方超喜如此低情商的作为,师爷按下心中的不满回答道:
“回老爷的话,户房典吏张维张廷益因要参加科考,请了长假,最近都不在衙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