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远连声应是,又保证得好好的,苏陌才善罢甘休,她将木盆又端了出去,脸上却没有多少笑意,看得路铭远很是头疼。
苏陌顺手将他的衣服放在院子里放水里两遍泡着,打算明天再洗了晾晒起来。
她本来想将今日赚来的三百两给他拿去赎回信物的,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他太不成熟了,还跟个小朋友一样。
两人简单吃了顿晚饭,直到夜晚要入睡时,路铭远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苏陌洗漱完毕,走进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她视线都没往路铭远那瞟过一眼,便直接说:“我今晚去东厢房睡,你自己好好休息。”
路铭远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娘子说好不与我分房睡的,你不准食言。”
“你生病了。”苏陌抱着被子往前走了几步,语气重了些,“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但我爱惜,我跟你一起睡被过了病气怎么办?”
她最明白让一个人难受办法了,单靠说他是没用的,要付诸行动。
果然,路铭远神色大变,他以为自己生病了会让娘子细心呵护,可没想到却适得其反,他的娘子要与他分房睡。
“我不病了,娘子不要与我分房睡好不好?”路铭远想抢过她怀里的被褥,可苏陌却后退了数步,不让他靠近。
“路铭远,你是不是也想我跟你一样生病,想我咳嗽!想我卧床不起?”
苏陌的话就像铁锤击打在路铭远胸口一般,他脸上的一阵青一阵红的,无措极了。
娘子说的有道理,若是过了病气给她,那他就罪该万死了,他也舍不得看她病恹恹的模样,这样想着,只能放她去东厢房歇息了。
原本不后悔的路铭远此时深思过后,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好了,他确实不该欺骗苏陌的。
时间无法倒流,错事都已经犯下了,路铭远按捺下心中的难受,重新回到塌上躺着。
身边没有娘子轻柔的呼吸声,路铭远真是好生的不习惯,他将头埋在被褥里,努力寻找着属于苏陌的味道。
怀里也没有了娇软的身子,路铭远浑身都不舒畅,在塌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但是他又不敢去打扰苏陌休息。
他其实明白苏陌去县城里只是去做买卖了而已,但是他不想让她这样辛苦,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却需要妇道人家在外抛头露面赚钱,这如何都说不过去的。
想到半夜,路铭远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抵不住睡意袭来,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路铭远做好早饭才去叫醒正在美梦中的苏陌,帮她梳好发髻哄着她吃早饭。
苏陌有起床气,但是她从来不发,只是每次被吵醒后脸色都微微不好。
没有人知道苏陌内心在想什么,她看起来娇气得要死,却在路铭远身上有着莫大的耐心,就连路铭远有时也会有不真实的感觉。